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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那食盒是用上好的红木做的,那乞丐若是当了或者卖了,应当能摆脱窘迫困境。

萧婧华心情转好,从暗格里拿出一本游记,悠哉悠哉地看着。

两刻钟后,车夫“吁——”着将马拉停,萧婧华正疑惑,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出来。

“郡主。”

萧婧华拉下脸。

她不动,箬兰箬竹自然也不敢动。

隔了没多久,那声音讨好地又唤了一声,“郡主。”

萧婧华没好气地开了车门,瞪着外头的孟年,“你来作甚。”

孟年脸上挂着殷勤的笑,扬了扬手里的物什,“来给郡主送纸鸢。”

萧婧华斜睨着他。

面容清秀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只纸鸢,花纹明丽漂亮,和她坏的那只很是相似。

气消了不少,但面上仍是淡淡的。

孟年道:“郡主,我家大人这段时日忙着查案,说话冲了些,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瞧,知晓您生气了,这不是巴巴的让我给您送纸鸢来了?”

萧婧华没忍住露了笑。

孟年嘿嘿的笑,“不生气了?”

萧婧华哼了一声。

将纸鸢递给箬竹,孟年叹气,“纸鸢送到了,我该回去了,好多事堆着呢。”

萧婧华犹豫着问:“他到底在查什么?”

陆埕一个大理寺八竿子打不着的工部郎中,皇伯父到底让他查什么呢。

“不可说,不可说。”孟年一溜烟跑了,“郡主,我先行一步。”

萧婧华瞪了他一眼,望着箬竹怀里的纸鸢,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心情大好,“回府。”

马车快到恭亲王府时,又被人拦了下来。

萧婧华正开心呢,倒是没生气,慢条斯理地开了车窗。

看清拦马车之人,眉心拧起。

白素婉亭亭玉立,柳眉似蹙微蹙,纤细柔美。

她柔声道:“弄坏了郡主的纸鸢,素婉心下难安,特意买了一只赔与郡主。”

站在她身后的兰芳将纸鸢送上。

很眼熟。

与孟年送来那只,一模一样。

萧婧华盯着那纸鸢,难以描述的情感占据了整片脑海,酸涩难言。

她并不是个善于掩藏情绪之人,丝丝怒意从眼角泄了出来,以至于她看向白素婉的目光含着冷色与逼咄。

“这纸鸢从何而来。”

白素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缠绵羞涩自眸中泄出,她抬头飞快瞧了萧婧华一眼,垂下眼见,轻声道:“是素婉方才在集市上买的。”

萧婧华又问:“为何选了这样一个花样?”

白素婉头埋得更低,乌发堆砌下,是一张宛如落入梨花丛中的芙蓉面,她小声羞怯道:“是陆……有人向素婉荐了这花样,我瞧着很是好看,便买下了。”

这意思是,在她走后,陆埕和这女人逛了街,甚至还一同商量着给她买纸鸢?

一想到陆埕和别的女人站在卖纸鸢的摊子前亲密交谈,萧婧华心里跟针扎似的疼。

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再吸一口,如此反复,终于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

“不用了,劳烦白姑娘白跑一趟。”萧婧华高傲地扬起下巴,凤眸带着冷光,“一个纸鸢而已,恭亲王府有的是。”

“白姑娘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驾车,回府。”

车门在白素婉眼前阖上,兰芳放下举着纸鸢的手,酸软感让她皱起眉头,手甩了两下,抱怨道:“姑娘,她也太嚣张了吧。”

白素婉笑了,音如山间涓流,轻柔细缓,“毕竟是恭亲王之女,皇室郡主,自然有嚣张的倚仗。”

她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声若浮毛,“听闻,就连陛下也极为喜爱她……”

这样的身份,想必失去一个男人,也能找到更好的吧。

兰芳并未听清,疑惑发问:“姑娘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白素婉回神,摇头轻笑。

兰芳也不多问,姑娘自有成算,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说。但有一事,她着实想不通。

“姑娘,咱们为何要从陆府隔壁搬出来?”

近水楼台,才能先得月,这一搬走,不是失了良机?

“那太刻意了。”白素婉道:“有时候离得近了,反而不美。听说郡主三天两头去寻陆大人,你可瞧见陆大人对她有何特殊之处?”

兰芳恍然大悟,喜道:“还是姑娘聪明。”

白素婉柔柔一笑,“陆大人身边的孟年今日寻的那人,你可记清楚了?”

“记得可清楚了。”兰芳得意道。

“那便好。”

她这婢女记性极好,无论什么,只看一眼便能记下,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也因她有此能力,自幼便被她母亲送至她身边。

白素婉提裙迈步,“回去之后,你细细说清那人的长相,我将他画下。”

这些日子,她已经将陆埕打听清楚了。享过富贵,在最繁荣昌盛时跌落尘埃,走过低谷,一心想往上爬的男人,怎么会有闲心去哄一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呢?

她要让陆埕知道,同样从泥泞中爬出来的白素婉,才是最配站在他身边,与他同行的女人。

……

“哒哒”的马蹄声在恭亲王府大门前止住。

下车之前,箬兰弱声问:“郡主,这些纸鸢……”怎么办?

萧婧华现在最听不得“纸鸢”二字,冷冷开口,“都扔了。”

说完不管箬竹箬兰反应,径直下了马车。

她动作快,箬竹只来得及说出“郡主慢……”三个字,下一瞬便听到一声痛呼。

二人顾不上什么纸鸢,当即下了马车。

萧婧华跌坐车前,一手捂着右脚脚踝,疼得眼泪直掉。

“郡主!”

箬竹箬兰与车夫慌了神,门口侍卫也见着自己小主子出了意外,着急忙慌奔了过来。

“快拿帖子去寻太医。”

箬竹和箬兰合力将萧婧华扶起,后者哭着喊疼。

大门口响起阵阵脚步声,身着宝蓝色斜襟窄袖长袍的人从里头走出。

“吵什么呢。”

见萧婧华摔倒在地,他一个不慎,险些摔在门槛上。

稳住身形后,急切地走到萧婧华身边,嗓音尖细,不似寻常男子的浑厚。

“哎唷我的小郡主诶,这是怎么了。”

萧婧华扁唇,所有委屈一并迸发,眼泪扑簌簌掉落,呜呜地小声哭着,“公公,我脚疼。”

汤正德心疼坏了,吩咐小厮去寻太医,蹲下身子,将萧婧华背好,两条腿迈得飞快。

趴在熟悉的背上,萧婧华再不掩饰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汤正德听得心里难受,一边走一边哄,“没事,太医很快就来了,小郡主别怕。”

萧婧华将眼泪擦在他背上,闷闷地“嗯”了声。

汤正德是自小跟着恭亲王的内侍,看着她长大的。

原本还有一个邱嬷嬷,是从前跟在母妃身边的老人。去年萧婧华给了邱嬷嬷恩典,放了身契,让她和丈夫儿子回乡去了。

心里难过时,萧婧华就希望有人能哄着宠着她。在汤正德的安抚下,她慢慢止了哭声。

汤正德一口气把小郡主背到她的春栖院,等她坐在榻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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