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得意。
崔国富只感觉脸热辣辣的，今天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
先是他妈，现在是孩子，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崔晓南不懂父亲此时内心活动有多丰富，他很不服气，继续和春春杠，“哼，那你不还和我动手？”
春春慢条斯地说：“我妈说讲道只是和那些懂得讲道，明白事的人说，至于那些蛮横无的，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遇到这种人，拳头比讲道有用。”
“因为这人没脑子，就像你和一只狗说人话，你说狗能听懂吗？”
“肖小春，你是不是骂我？”
他们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剑张弩拔，毫不相让的吵架方式。
“我骂狗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妮拿着火柱正要出门，缺被奶奶拉住，“春春这孩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你要不说说，我听你牛云嫂子说，这个崔连长为人比较小心眼，记仇就麻烦了。”
“没事的，奶奶，春春本来不爱说话，我还担心她和人吵架都吵不赢，好不容易超长发挥一次，就让她说吧。再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下，咱们先别管。”
反正是和孩子吵，又不是大人，再说，是崔晓南挑衅在先。
“那别让打起来。”
见沈妮出来，崔国富憋了一肚子气，顿时有个宣泄处了。
“老肖媳妇，你家这个大女儿的口才不比你的差呀，小小年纪，言辞如此锋利，这么咄咄逼人。”
阴阳怪气谁呢？
她是那么容易就被阴阳的吗？
“有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春春不如我，那我就该着急了，毕竟我是这么没出息，乡下妇人一个。”
“你可不像乡下人，你有文化，有本事，在咱们区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崔连长过奖了。”
沈妮对着崔国富点头致谢。
崔国富：“……”
她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了吧？
他那是嘲讽。
嘲讽明白吗？
还真不谦虚。
崔国富气的都要暴走了！
他瞅见儿子正和春春大眼瞪小眼，趁他不备，一个健步冲过去揪住他的耳朵。
崔晓南疼的哇哇叫。
“给老子好好道歉，要不然今天回去别吃饭。”
“我要给我妈告你打我。”崔晓南很不服，搬出他妈坐镇，可见柳月青在这家里的地位。
“啪！”
妈的，别人说也倒算了，现在连儿子也敢这么说，崔国富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抽在崔晓南的脸上。
“真是反了你了，就算你妈在，她也要听我的，老子才是一家之主。”
“立马道歉。”
崔晓南见逃不过了，梗着脖子，捂着被打疼的脸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偷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沈妮回眸瞅了他一眼，问道：“崔晓南，这么大的事，指定不能是你一个人干的，我想问问还有谁？？”
一听这话崔国富也惊讶了。
“还有其他人？”
沈妮无语问苍天。
“崔连长，这鸡大概是十一点多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段被偷，你想一个孩子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偷鸡，他一个人能办到吗？”
“他该有多馋，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
被沈妮这一质问，崔国富哑然。
“晓南，你好好说，你究竟和谁一起偷的鸡？”
崔晓南倒是仗义，一口咬定就说自己偷的。
崔国富气不过又想揍人，可想到春春的话就停住了，只得骂道：“蠢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一个人扛着，真以为你是英雄好汉啊！”
“那些巡逻的叔叔们看到你们偷吃烤鸡的地方有几个脚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你还不承认？”
沈妮上次没深究，就是等崔国富带着孩子上门再问。
“这件事你上次怎么也没说？”崔国富牙关咬的脸上都看得很真切。
要是上次沈妮说了，他也不用赔一个猪头，回去还打了媳妇，以至于岳父那边打电话催回去，他都不敢。
“我以为你知道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大晚上偷鸡，还跑那么偏僻的地方，一个人烤的吃，你信？”其实沈妮也是猜想，一个小孩瞒着大人偷溜出去，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一个人偷鸡吃鸡。
他也要会处那鸡。
崔国富哑口无言，他只想着自己儿子被宠坏了，什么事都敢做，就没想过这一点。
要是让他逮住那个怂恿他儿子的人，他一定会把这人撕碎了。
“崔晓南，你就算不说，我们也能知道，你爸回去调查一下那晚谁不在，不就查出来了，到时候恐怕你逃不过一顿打了。”
“给老子快点说，别逼老子大义灭亲。”
崔晓南看着两人，心想瞒不住了，便垂着脑袋，把那天的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老子打死你，就为了一把破手枪，你就做出这样的事。”
“不破，是新买的，还是现在刚出来的款式，谁让你和妈妈不给我买。”
偷鸡主谋另有其人
崔国富今天真想宰了这个臭小子，简直无法无天。
为了一把破玩具手枪就被人忽悠的去偷鸡。
“你连真枪都见过，还稀罕这些破烂玩意儿。”
“你的真枪又不给我。”崔晓南嘀咕。
崔国富实在是忍不住，抬脚就踹，崔晓南反应快，迅速躲开。
得知偷鸡的是几个人，崔国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崔国富想的不是孩子的本质出了问题，而是想着还有其他人加入，这就意味着不是他们一家承担。别人要是知道了，那也有其他人一起扛着，他不至于面子过不去。
“老肖媳妇，要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也是受害者，不知是哪个垃圾小子怂恿我儿子，他还小，不懂的明辨是非，上了当。”
“你放心，我们的错，我们会认。但每件事都有主次之分，既然这件事有主谋，那他要承担主责。”
崔国富的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背部都挺直了。
“既然另有情况，那我就先带孩子走了，我一定会把人给你抓来，给你一个交代。”
崔国富说完不等沈妮给个回答，就骂着崔晓南离开了。
沈妮有些惊愕，这意思是和他没关系了是吧。
崔国富背着手，昂着胸，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再看看崔晓南，他是典型的混世魔王，都被揍了，走上路还是一摇二摆，你奈我何的模样。
沈妮望着父子俩的背影，摇头。
她感觉自己做错了，当初就应该夸崔晓南的，夸他做的好，夸他做的对，让他再接再励。
她还应该劝劝崔国富，让他别对孩子凶，孩子还小嘛，偷着偷着不就长大了？到时候都不用他管了，会有人替他管的。
沈妮收起冷然的视线，继续手中的活。
奶奶掀起门帘，对几个孩子说：“你们几个别站在门口，把家里的温度都散没了。”
孩子们跑去玩，奶奶走出来把门闭上，窗帘把门上的对联吹起了，她用手摁了一下。
然后这才踩着小碎步走向沈妮。
“妮妮，说成什么样了？”
“崔晓南这孩子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