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 但不可避免,她湿漉漉的脸与双手,皆被溅上了色泽妖异的星点血色。
这不是寻常人有能力忍受的画面, 尤其当那个呆呆坐在血泊中央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而那个被割了脖子、后脑勺缓缓渗着粉白浆液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等不到林将夜的答复,林煜已经自顾自狠狠捂住了脸,刺痛双眼浸泡在逐渐濡湿的掌心里, 控制不住地疯狂干呕, 吐的全是胆汁。
眼泪藏匿在喉咙痉挛的抽搐声中,恍若无人知晓。
“好饿,我要吃那个巧克力团子。”
“在车上, 我去拿,”虞望宵递给他一张手帕,“一个人可以处理?”
“嗯,很快就好。”
林将夜收起那张手帕,将依然如雕塑般呆滞的邱珍给轻轻了抱起来。黏稠变暗的血液顺着两人双腿与衣摆滑落,洒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发出“滴滴答答”的细碎轻响。
他抱着邱珍绕过茶几,用膝盖顶了顶林煜的腿,语气一如往常:“你别坐这里,起来起来,让邱珍躺一会儿。”
“……林将夜,咳咳……她是你妈!”
声音很硬气,身体很顺从。林煜碰都不敢碰他,抖着腿用胳膊撑住沙发扶手,支撑着自己迅速起身,让出了沙发上的空间。
“照这么说,我还是你亲弟弟呢,你不也孜孜不倦地辱骂我三年了。”
林将夜似笑非笑,将邱珍轻柔地安置在沙发上,随即蓦地迈出一步凑近林煜,动作快得林煜眼前暗沉发晕,根本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