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奥多已经在这当了几个月的俘虏,他现在完全可以总结出经验:士兵既然在早些时候会不耐烦地用圆盾打他,现在肯定还是会用圆盾打他,事实也果不其然——
在金属盾牌的暴力冲击重塑大脑之前,希奥多虔诚地向上帝祈祷:
“神啊,我祈求您免去我一切的贪心,让我的心像鸽子一样驯良,一粒平凡的谷粒,也可使我无比饱足——”
圆盾沉重的撞击中断了他的祷文,但他的心愿显然实现了。几秒钟的头晕眼花后,希奥多的心情分外舒畅,就像从未理解过烦恼是什么一样。
他那深受赐福的蓝眼睛,此时浮现出了孩童般的纯美,能够穿透一切虚妄之物。
希奥多安静地看了一眼刚刚攻击他的士兵。
“我会自己往前走的,”他笃定地讲,“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就离开吧。”
由此,他独自往前走,一人走尽了漫长的密道,尽头处是一扇暗门,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无视了那偷窥的暗孔,也尽力不去听另一端传来的声响。
他只是推开门,朝前走,去找她。不管有没有旁人,他只想在她身旁,和她说话、聊天、嬉闹。
“我也想要。”他的语气那么轻盈,好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对她的渴望都再自然不过了。就算她仍在丹尼尔怀里,就算她的脸庞因情欲而潮红,就算两人都惊讶于他的到场,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