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esp;&esp;程朗轩看着她的慌乱，心中既有掌控的快意，又有一种深沉的悲哀。

&esp;&esp;他不断告诉自己，她不够爱他也没关系，他爱她就够了。

&esp;&esp;……可真的够吗？

&esp;&esp;不够。

&esp;&esp;爱她？所以反复包容？

&esp;&esp;那份爱在心底扭曲变形。他想将她藏起来，藏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让她的所有表情，所有依赖，所有鲜活与脆弱，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esp;&esp;但每当这个念头升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惧。

&esp;&esp;他是程朗轩，温柔儒雅的艺术教授。

&esp;&esp;可他也是ezra，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怪物，双手沾满洗不净的血污。

&esp;&esp;若她知晓这温柔皮囊下真实的样子，若她看到金边眼镜后隐藏着属于地狱的眸光……

&esp;&esp;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里，是否会充满恐惧与憎恶？

&esp;&esp;这个假设带来的寒意，比任何“亲人”的刀锋更令他害怕。

&esp;&esp;是的，他害怕了。

&esp;&esp;程朗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手腕纤细的触感，脖颈皮肤下温热跳动的脉搏。

&esp;&esp;他缓缓收拢手指，虚虚一握，拢住了振动着翅翼的蝴蝶，可握的越紧，蝴蝶只会在他的掌心失去生机。

&esp;&esp;不仅是慕唯，就连他也被困在了自己编织的温柔网里。被这份扭曲又炽热的爱意，变成了一只丑陋的野兽。

&esp;&esp;野兽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光，既渴望触碰，又害怕一旦靠近，便会吓跑那只偶然停驻的蝴蝶。

&esp;&esp;他爱她，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