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这样安然无恙地睡着。复发时,便在睡梦中再一次重复痛苦,然后发抖流泪,在别人面前尽显狼狈,可自己却不知。
这么看,他不只是知道敬长钦过去的某个秘密,他知道的,是将会伴随敬长钦一生的永恒的秘密。
原本他认为,知道这份沉重的秘密,就莫名多了一份保密的负担。
可现在看着敬长钦,他又改变了想法。这秘密不一定就是负担,也可以是分担。如果敬长钦愿意让他分担的话。
边崇韦趴累了,站了起身,他把敬长钦连人带毯子地抱回房间。抱到床上以后,他把毯子撤了,把人好好塞被子里。
“敬长钦,以后都睡个好觉吧。”
他撩开敬长钦的黑发,然后又忽地停下手,慢慢把手收了回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去洗漱一番也睡下了,躺床上没多久,又开始头痛。也许是他想敬长钦高中的事情,想得太投入,也许是灵魂转换又来了。
他又做梦了。
边崇韦梦到一场雪,一场雨。
贴在玻璃窗上的旧报纸已经失去了粘性,遮不住窗角那破了的洞口,刺骨寒风从洞口钻进来,把报纸吹得随风飘荡猎猎作响,把他吹得直打哆嗦。
他上下两排牙嗑在一起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如果死死咬紧了牙关,那就会变成脑袋摇个不停,像一个从铃声模式调成了震动模式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