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谢你,先敬你一杯酒。”
“是啊,沈姑娘接我们一杯敬酒吧。”
军士们大都是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夏夜里光着膀子,在她面前没个忌讳。送到她跟前的敬酒,说是杯,实则大如饭碗,对面桌子上还有两个踩着凳子划拳,一人抱了一坛,已喝的面红耳赤。
热闹的氛围感染着她,可她却没法儿了那么奔放,婉言谢绝,“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会喝酒。”
“嗐,这酒啊,跟麻沸散差不多,喝完晕晕乎乎的,心里头热乎,你尝尝就知道了。”
军士们哪里听懂她的委婉,反更热情地给她介绍酒的好处,非要等她尝一口。
此处有人气,渐渐有更多人围过来。
众人期待的瞩目下,沈姝云倍感为难,身边突然挤开一个身影,抬臂将那些敬酒都挡在了前头。
她仰头看过去,在高处火把的照亮下,看到了少年锋利的眉骨,棱角分明的下颌,修长的脖颈和宽厚的肩。
他接下一碗酒,一饮而尽。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从嘴角流下的酒水沿着脖颈流到交领里,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带动脖颈上的青筋也微微颤动。
一时间,她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了。
潮热的氛围被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打断,众人拘谨的看他,“将军,您这是……”
少年将空碗扣到桌上,声音低沉,“还有多少敬酒,我都替她喝了。”
士兵们哪敢叫他都喝完,见好就收。
沈姝云看他脸色微红,不由得生出些好胜心来,“将军喝了一杯,那我也喝一杯吧。”
她站起身,接下一杯最小的酒,在军士们期待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沈姑娘敞亮!”众人高兴的叫喊起来。
景延侧过身来,“你能喝?”
“我喝一点没事,吃你的酒去吧。”她忍着嘴里的辣,推他回主桌去。
自己回到座位上吃东西,听周围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划拳声,偶尔还有一两声碗碎声,热闹的像过年一样。
不一会,她感到头晕眼花,两腮发热,心想是酒劲上来了,便在彻底醉倒前,离了席。
远离火光明亮的地方,脚下是一条月光照亮的路。
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回房,不解衣衫,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中听到开门声,她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辨认出是进来的人影是景延。
看他走路不稳,想是醉得厉害,她便下床去给他铺地铺。
刚站起来,摇晃的人影便走到面前,一整个倾倒下来,正面将她压到了床上,后背被薄被垫了一下,仍撞的她胸口生疼,头脑都清醒不少。
“阿延,阿延?”
她面对着那饱满的胸膛,脸颊被挤得生疼,费力将手臂挤进来推他,“你好重,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嗯?”少年闷哼一声,反伸手圈住她的臂膀,抱着她一起翻身往床上躺。
天旋地转间,沈姝云被换在了上头,在他身上支起手臂,嗅他一身酒气,熏得人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