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缝里吹进几缕凉风,吹散了夏夜的闷热。
屋中两人安静的抱在一处, 随着时间流逝, 别样的愠热自相拥处升起,女子裸露在外的肩背浮起热红,少年扣在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
沈姝云不再觉得他身上凉快, 抓着衣裳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反被他在耳边没来由的说了句。
“阿姐太瘦了。”
他肆无顾忌的捏她腰间的软肉,痒感激得沈姝云忍不住要笑出声, 又怕声音太大会吵醒外头熟睡的人, 只得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不许胡闹, 啊……别闹, 好痒啊。”她小声反抗,比起愠怒,语气中更多的是笑意。
沈姝云笑得难以克制, 身子软绵绵的弯下去,给他捞着腰才没掉下去。
月光透过廉价的窗户纸照进来,薄薄的洒在她身上, 景延清晰的将人看尽眼底。
如瀑垂落的青丝,雪白的肌肤,笑时弯起的眉眼,红润的唇和被他搂在臂弯中的柔软身体,真实、温暖,再不是虚幻的梦境。
他俯身将脸埋在她肩上,轻轻磨蹭垂在她脸侧的发丝,眷恋的轻嗅发间淡淡的花香味, 让属于她的气味,一点一点充满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在疏离与亲昵之间,做尽了往日不敢也不曾想过的举动。
在黑夜的笼罩下,仿佛世间只剩二人。
景延渐渐感到不满足,试探问:“阿姐,要不要去跟我睡一个屋?”
沈姝云刚从笑中缓过劲儿来,听他大胆到有些过分的提议,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胡说什么呢,你可是大将军,哪有跟姐姐睡一个屋的道理,叫你的下属们看见,还不笑话你。时候不早了,别再缠着闹我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被催促着,景延也不着急,慢悠悠取了她手上的对襟,替她穿好。
“我就住在最后面那间屋里,门前有棵樟子树,有任何事或是闲了,都可以去找我。”
“知道了。”
沈姝云解开心结后,看他跟看宝儿似的,怎么看怎么喜欢。何况景延比宝儿有本事的多,又俊又有出息,能有这样一个弟弟,她倍感自豪。
他为她穿了外衣,礼尚往来,沈姝云也替他理理嬉闹间弄皱的衣裳。
理着理着就摸到衣裳里露出白色一角,随手扯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她为他绣的那张帕子。
白净柔软,带着香味,跟新的一样。
她仰头看他,眉梢挂上喜色,“一张帕子用了三年还没丢?”
“阿姐亲手为我绣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帕子,怎么能丢。”少年俊美的眉眼间化开柔情,伸手过来,掌心擦过她的手背,将手帕拿回去,细细叠好再放回怀里。
不想他还是个念旧情的。
“好了好了,快回去睡吧。”沈姝云把人推到门外去,目送他离开,直到房中彻底安静下来,心中的喜悦仍未散去。
匆匆劳碌了一整天,到晚间以姐弟重逢交心的喜事结尾,解了她一日的疲惫,躺到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清晨伴着鸟鸣声醒来,肩也疼,头也晕,看一眼门口,果然房门不知何时又被夜风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