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耿舒宁凉凉看了眼沉默背身在窗前的男人,冷笑出声。
&esp;&esp;“你是觉得,有太上皇和皇上在,连你都翻不了天,他们也定不会任由我胡来?呵……”
&esp;&esp;“同为女人,皇后难道不明白女人心狠起来有多狠吗?”
&esp;&esp;她凑近乌拉那拉氏,以几近耳语的声音冷冷道:“奉先殿、潭柘寺和佟家门上的血字你还记得吗?”
&esp;&esp;乌拉那拉氏猛地睁开眼,震惊看向耿舒宁,呼吸急促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esp;&esp;那等神鬼莫测之事,是这贱人做的?
&esp;&esp;耿舒宁扯了扯唇角,“皇后娘娘应该知道我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否则我凭什么叫太上皇、太后和皇上都对我另眼相看?”
&esp;&esp;“我对敌人从不手软,即便是天子还能拦得住老天爷发威?”
&esp;&esp;“只要我想,乌拉那拉一族,还有弘晖阿哥定会留下青史骂名,我以耿氏全族的性命发誓。”
&esp;&esp;胤禛蓦地回过头,冲耿舒宁甩眼刀,耿舒宁偏头不看他。
&esp;&esp;要不是狗东西太没用,连威胁人都威胁不到点子上,她用得着发誓吗?
&esp;&esp;还敢瞪她,回头再跟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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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乌拉那拉氏没发现二人的眼神官司,只被一股说不出是怒火还是恐惧的力量揪住了心窝。
&esp;&esp;这力量给了她力气张嘴,拼尽全力低低吼出声——
&esp;&esp;“你……妖孽……”
&esp;&esp;耿舒宁不耐烦地打断她:“是,我没说自个儿是个好东西,您还是别平白浪费力气了,攒着写您的罪状吧。”
&esp;&esp;“还是皇后娘娘嫌弃笔墨不好?”
&esp;&esp;“要不我现在就叫人将乌国公带过来放点血,好叫您再来一封血书?”
&esp;&esp;一旁的巧荷:“……”主子瞧着确实不像个好人。
&esp;&esp;比刚才皇后娘娘发疯还吓人哩,幸亏她不是主子的敌人啧啧~
&esp;&esp;乌拉那拉氏即便心计再深沉,也确实没见过这样光明正大的恶人。
&esp;&esp;眼见耿舒宁眸底的恶意不作伪,甚至张口就叫人去乌国公府抓人,她身子颤抖得更厉害,扛不住了。
&esp;&esp;又是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乌拉那拉氏眼中全是绝望,人怎么跟妖孽相斗呢。
&esp;&esp;如果她和乌拉那拉一族,还有她的晖儿遗臭万年,那她先前所有的作为都再无意义。
&esp;&esp;只废她一个,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赎罪,却能保全族人和弘晖……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esp;&esp;事情怎么会这样?
&esp;&esp;乌拉那拉氏带着几分绝望的迷茫,虚弱地看向窗边那个背影,痴痴看了好一会儿。
&esp;&esp;她声音嘶哑地低低问出声:“爷,臣妾认下所有罪过,您……会追封晖儿吗?”
&esp;&esp;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任由乌国公府没落,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弘晖。
&esp;&esp;胤禛没回头,淡淡道:“他是朕的子嗣,朕会留下遗旨,他的兄弟会追封他为铁帽子亲王。”
&esp;&esp;乌拉那拉氏心底最后一丝不甘也落下去了。
&esp;&esp;她输了,一塌涂地。
&esp;&esp;这个男人太无情,连追封嫡子为太子都不肯,是她爱错了人。
&esp;&esp;乌拉那拉氏嘲讽地看了眼耿舒宁,就算这妖孽赢了,她将来的下场也未必会比自己好。
&esp;&esp;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乌拉那拉氏不再说话,由着巧荷扶她起来,颤抖着手拿起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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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彻底亮起来以后,雪也停了。
&esp;&esp;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显得紫禁城外安静。
&esp;&esp;不只宫里,整个京城都似乎被这银装素裹的美景冰封了起来一般。
&esp;&esp;但所有人,包括躲在家里猫冬的老百姓们都知道,外头彻底变天了。
&esp;&esp;有了乌拉那拉氏笔迹颤抖的罪状,她和瓜尔佳氏早在雍正二年就开始布局的所有罪证,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
&esp;&esp;乌国公府被禁卫军围住,乌国公五格和世子星德都被送去了宗人府关押。
&esp;&esp;廉亲王府和安郡王府也差不多,弘旺和胤禩的妾室都被幽禁在了前院,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esp;&esp;安郡王华玘和他所有的子嗣也都被送去了宗人府,任何人不得探视。
&esp;&esp;耿德庆父女得知家人全部下了大狱后,再也不敢嘴硬,一五一十将受皇后指使所做的事情,包括替皇后跟索绰罗府联系的事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esp;&esp;索常在被禁足宫中,她的父兄全部被革职查办。
&esp;&esp;胤禛回京后的第三日,大朝上,下旨削了廉亲王的铁帽子亲王,仍保留其亲王位。
&esp;&esp;承继了王位的弘旺被圈禁,无大赦永不得出。
&esp;&esp;安郡王彻底被削了爵位,安郡王府变成了辅国将军府。
&esp;&esp;只比耿舒宁那便宜夫君高一级,还是看在老安亲王为大清立下的赫赫战功的份儿上。
&esp;&esp;当然,这是对外人言说的理由。
&esp;&esp;实则胤禛也不可能下死手,免得八旗之中有些家族物伤其类,生出其他心思。
&esp;&esp;不过,有了廉亲王和安郡王府被削爵一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真如了耿舒宁那句话,也不敢有其他心思,个个老实得猫儿似的。
&esp;&esp;甚至有人恍惚觉得,皇上没有清算其他人,其实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般铁血手段,还是挺仁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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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日后,清源书屋内。
&esp;&esp;康熙对胤禛此次彻底镇住朝堂的行为也颇为满意。
&esp;&esp;毕竟是他自个儿选出来的皇帝,能坐稳皇位证明他有眼光。
&esp;&esp;压下心里那些复杂的酸楚和忌惮,康熙还是挺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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