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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无常即常(2 / 3)

出声来,肩膀却不住地颤抖。

郭城则僵立在床尾,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

他看着这个自己曾深爱、至今仍无法完全放下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眼中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心痛与怜惜,以及对门外那个危险男人更深、更无力的愤恨。

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将所有负面情绪强行压下去。

两人只停留了短短几十秒,便如同逃难般,沉重地退了出来。

走廊里,雷耀扬依旧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在那里,仿佛与那片阴影融为一体。

wyan红着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走到雷耀扬面前,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雷生,如果有需要我帮手,尽管出声。”

“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又不识打,但跑腿、传讯、打个气…我都在行的……”

听罢,郭城也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底翻腾的愤懑。

他冷冷地睨了雷耀扬一眼,语气依旧生硬,却不再是单纯的指责,而是带着一种属于律师的、试图切入核心的冷静:

“这起事故…恐怕不简单。”

“如果有任何…通过「非常规」渠道获得的线索或证据,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法律层面的建议与…操作方式,确保它能被「有效」且「安全」地利用。”

这几乎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近乎合作的暗示。

为了yoana,他愿意暂时搁置个人喜恶,触碰一些他不屑于触碰的灰色边缘。

闻言,雷耀扬抬眸,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与郭城对视了一眼。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再次隔空交锋,依旧充满了冰冷的敌意和根深蒂固的不信任。然而,在这一刻,他们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揪出幕后黑手并将其碎尸万段的决绝意志。

雷耀扬没有给出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幅度小到仿佛只是脖颈一次疲惫的牵动。

见状,wyan稍稍松了口气。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这已经是这两个势如水火般的男人,在目前这种极端情况下,所能达成的、最脆弱的共识底线了。

光头佬拉了拉郭城的衣袖,低声劝了几句,两人一步三回头,带着满身的沉重与担忧,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空旷的走廊,重新被死寂吞没。

雷耀扬将后脑抵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缓缓闭上干涩灼痛的眼睛。

敌人的敌人,或许永远成不了朋友。

但在通往复仇的这条血腥道路上,任何一丝可能的力量,哪怕来自他最厌恶的人,他都愿意暂时纳入考量,将其铸成斩向仇敌的利刃。

为了齐诗允,他早已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了。

翌日中午,病房内。

时间仿佛被黏稠的悲伤冻结,只有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就像冰冷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切割着凝固的空气,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齐诗允的眼睫颤动了几下,如同挣扎的蝶翼,缓缓睁开。

因为长时间的昏睡和药物作用,让她的意识如同笼罩在浓雾中,一片混沌。

然而,下一秒,那锥心刺骨的、关于失去方佩兰的剧痛,如同早已埋伏在侧的猛兽般骤然苏醒。它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噬着她不堪一击的心神,让她瞬间彻底清醒。

阿妈…阿妈不在了……

这个冰冷而残酷的认知,如同裹挟着大量冰碴的潮水,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死死淹没。

女人艰难地偏过头,泪眼婆娑中,看到雷耀扬靠在墙边那张略显局促的单人沙发里。

他显然是累极了。

头微微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睛。

他眼下乌青,像两团不祥的阴影,下巴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落魄。

齐诗允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下移,落在他随意搭在沙发扶手的手上———

那双曾为她在黑白键上弹奏情歌…流淌出无尽爱与惆怅、优雅持杯、掌控大局的手……此刻,却被厚厚的、臃肿的白色纱布层层包裹着。纱布边缘,还隐约能看到一丝已经干涸发暗的血渍,如同皑皑雪地里刺目的落梅。

昨日太过混乱,她已经厘不清所有记忆。但某种无形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或许…他是为了救她…是为了从那堆扭曲变形的、如同钢铁坟墓般的车祸残骸里,不顾一切地、徒手将她和阿妈挖出来……

霎时间,心痛难以自持。

不是为了自己所承受的伤痛,是为了他。

是为了这个看似无所不能、顶天立地,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的男人。为了他们共同失去的、那个给予他们无限温暖与慰藉的、再也回不来的存在。

泪水再次无声地从她眼眶汹涌流泄,迅速浸湿了头下冷白色的棉质枕套,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湿痕。

而这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啜泣声,却像惊雷般,立刻触动了沙发上那个处于极度警觉状态下的浅眠者。

雷耀扬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瞳眸瞬间聚焦,第一时间就看向病床。

对上齐诗允泪眼婆娑视线的刹那,他几乎是弹起来的,动作快得甚至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带来一阵闷痛,但他浑然未觉,几步就扑到床边。

“诗允!你醒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不痛?要不要叫医生?”

他一连串的问题又急又哑,伸出手想碰触她的脸颊,却在看到自己包扎得臃肿的手时,动作僵在半空。

最终,男人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指背,极其轻柔地揩去她滚落的泪珠。

他的触碰带着异常的珍重,齐诗允望定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千言万语,还有无数的疑问与悲鸣,都堵塞在喉咙,如同一个失声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害怕。

害怕一开口,那勉强维持的、脆弱的平静就会彻底崩碎。害怕会再次陷入那种灭顶的崩溃,害怕会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她永远无法接受、却又已成事实的答案。

雷耀扬读懂了她的眼神,那瞳眸里,盛满了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悲伤。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无声的、泣血般的询问。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穿透胸腔,狠狠抓拽,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男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维持住最后一丝冷静,声音放得极低极柔,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悬浮的、易碎的悲伤尘埃:

“没事了…没事了……”

他重复着这苍白的安慰,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你额角缝了几针,有轻微脑震荡,要好好休息…加仔他没什么大碍,断了条肋骨,休养下就好……”

他避开了那个最核心的名字,那个他们之间此刻最沉重、最无法触碰的禁忌。但泪水如同决崩的河流,她闭上眼,还是没办法控制地掉落。

见状,雷耀扬试图说些别的,任何能转移她注意力的事情,声音显得十分干涩:

“…施薇同anita、selena她们头先来过……”

“见你未醒,她们放下花篮同水果,说等你精神好点再来看你…施薇讲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她会同客户解释,叫你安心休养……”

齐诗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但这些来自外界的、日常的关怀与问候,此刻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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