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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欢乐今宵(微h)(2 / 3)

是父亲雷义在他决裂离家后,亲手送入拍卖行,又被他耗费无数心力、辗转多位藏家之手,最终重新带回身边的「遗骸」。

比之前更甚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悲伤又孤独的曲调从他僵硬冰冷的指间艰涩地流淌出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生了锈的钝刀片,在同样紧绷的琴弦上艰难地刮过,发出滞涩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呜咽。

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刻意压低的喘息,可在空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窗外维港的流金灯火,穿过冰冷的玻璃,流淌在他无名指那枚冰冷的婚戒上,反射出一点微弱而孤独的寒芒。

那点寒芒,又清晰地映照在钢琴漆盖上。

里面倒映出的,不是东英社令人闻风丧胆的奔雷虎,也不是雷氏深藏不露的二少,而是一张被无边黑暗啃噬殆尽、只剩下疲惫与绝望轮廓的脸。

悲鸣的尾音,在男人僵直的指尖下寸寸断裂,最终化作中央c键上那圈被一滴泪水洇开的、绝望的深色水渍。

空阔的客厅如一个巨大的冰窖,将他冻结在琴凳上,连呼吸都带着低温的凝滞。

死寂中——

“咔哒。”

玄关处,电子密码锁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转动声。

那声音细微如针尖落地,却在雷耀扬死水般的心湖里,骤然炸开翻腾的波澜。

男人背脊瞬间僵直如铁,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极限,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轰鸣。他有些不敢回头,害怕这只是神经被逼至绝境产生的幻觉,又或是许一那柄勃朗宁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上后背时,死神敲响的丧钟。

但平底鞋踩在厚软地毯上的窸窣声,很轻,很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碎的熟悉感……

像是深水埗基隆街雨后潮湿的柏油路,带着夜露的微凉与市井的烟火气,一路由下至上,沿山道而来,穿透了自己周身寒意筑起的、密不透风的冰冷囚笼,并精准地刺入他麻木的神经。

悬在空中的尾指剧烈地、徒劳地颤栗着,再也无力按下。

玄关阴影里,齐诗允站在那,带着一身寒气和压低的呼吸。

女人望着琴盖倒影中,那个被无边孤寂吞噬的身影,饭局上所有尖锐的质问、近期对他身份的探究,如同沙堡般轰然坍缩,灰飞烟灭。

她动了,如同扑向唯一光源的灯蛾,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和赎罪般的急切。

温软的身躯,像归巢的倦鸟,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猛地从背后贴上了雷耀扬绷紧如弓弦的脊背。

滚烫的、汹涌的泪水,瞬间穿透他单薄的衣衫,狠狠灼烫在他的皮肤上,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绝望连同血肉一起融化……

齐诗允的双臂,带着一种濒死的力道,死死环住雷耀扬的肩背和脖颈。

而她的脸,深深埋进对方后背那曾为了保护她而被子弹洞穿的皮肉上,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他未干的冷汗,咸涩得如同苦涩的海潮,浸透了他的感官。

“对不起……”

女人哽咽着,破碎的语调从紧贴的肌肤间挤出,带着撕裂的痛苦和酸楚,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刮过他的心:

“我不在意了…我什么都不在意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或者是其他什么身份都好……”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会再去探究……”

啜泣声中,她猛地抬起头,泪水纵横的脸上,那双曾凝结着冰冷碎钻的眸子,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不顾一切的炽热与决绝,死死盯着他震惊回望的眼底:

“雷耀扬。”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雷耀扬!”

这句话,引起心脏地带一阵轰然的震动,连同血液一起沸腾。

像惊雷劈开冻土,令他胸腔里冻结了整晚的火山轰然爆发!坚冰崩塌,熔岩裹挟着许一的绞索、移民失败的窒息感,在她汹涌的泪水中化作灰烬。

雷耀猛转过身带起疾风,那双染过血也抚过琴键的手剧烈颤抖着,如同捧住易碎的稀世珍宝般,捧住她泪痕斑驳的脸。指尖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力度。

“诗允…”

男人以嘶哑的声线唤出她的名字,如同在无边黑暗的深海里挣扎了太久、终于抓住唯一浮木的濒死者。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每天担惊受怕…”

“…我只是…想带你离开……”

他双唇抖颤,但所有的辩解、承诺、恐惧…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雷耀扬颤抖的吻印在她同样颤栗不已的脸颊,吻在被泪珠划过的那枚小小的泪痣上。咸涩的泪水浸透他的唇舌,但那味道不再是苦涩,而是带着一种灼痛灵魂的、救赎般的甘泉。

落地窗外,山脚下那些明灭闪烁的灯火,仿佛被他们炽热的情感融化,碎裂、重组,化作一片温柔流淌的璀璨星河。

“……如果不能移民,我们就留在香港…”

“只要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齐诗允说着,紧搂对方,吻上他微冷的额头。她带着轻柔的力度,从上至下,去抚慰他鼻梁下棱角分明的线条,直到她的唇,触到他独有的厚软,尝到了自己泪水的苦涩……

感知到她热情中的迟疑,男人展开双臂将她围抱托举,极稳地从琴凳上站起身,仰起头看那张被泪水模糊的面庞:

“阿允…”

“…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的声嗓低哑,喉结抖动着,嗓音卑微得碎进尘埃里,在祈求齐诗允的怜悯。

可如果将来某一天…她知道所有真相…她会否也如今夜一样,只认定她所认定的「雷耀扬」?男人不敢深想,也没有作好这样的准备。此刻,他只想要侥幸又卑鄙地…成为她所希望的「雷耀扬」。

垂眸看到对方受创的落魄和狼狈,酸涩感再次冲上鼻尖,齐诗允忍住情绪,小声却清晰地回应他:

“不会…”

“我不会……”

话音悄然落下,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与无法言喻的感激心情,雷耀扬引颈吻她,又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能让他安定的咒语。

不。

她是萨尔茨堡的细雨,是金色大厅的余音,是美泉宫中他掌心的温度,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雪绒花。

深棕色的施坦威钢琴光洁如镜的漆盖上,清晰地倒映着两具在冰冷琴键上方死死交缠的身影。他们如同在滔天巨浪中失散、最终搁浅在命运沙滩上的孤舟,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却终于寻回了彼此唯一的岸。

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未知的风暴,还有多少像许一那般的钳制,不管明日是滔天巨浪,还是深渊沟壑…且拥此刻。

所有阻碍在这竭力的拥抱里,都显得遥远而模糊。

欲望淹没一切,半山卧室沉入深海。

窗外维港灯火被厚重丝绒帘吞噬,未完全闭合的一隅,如一条虚幻的银河,流淌在两个人不整的衣衫和肌肤之上。

空气里,浮荡着劳丹脂的粗粝欲念,此时此刻,都被汗液与泪水的咸腥蒸腾,化作催情的春潮。

女人白皙的背脊深陷进羽绒枕的云团,睡衣系带早被扯散,如褪下的蝶翼委顿床沿。

雷耀扬将衣衫退却,精壮雄阔的身躯在昏暗中现形,雕塑般不近人情却又叫人移不开眼。潋滟春情的双眸扫过他蓬勃的胸膛,齐诗允视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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