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自己没有伤到他。但这句话刚出口,江燧的表情就变了。
“你说什么?”他笑了,很轻,“你再说一遍?”
江燧愤怒得几乎冲溃理智,他往前一步,低头靠近她。
“我是你男朋友?”他盯着她,“好像不是。我们见面只发生两种事——吵架,和上床。其实你只是想要个炮友?”
时之序猛地抬头:“我没有——”
她不知道他怎么能解读出这层意味,但现实确实在朝那个方向滑落。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一瞬不瞬盯着他,像在拼命找回点主动权。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声音低下来,甚至带了一丝急促,“你别这么说。”
“那你什么意思?”江燧问,语气里藏着一根随时要刺出去的钉子,“你要不说说看。”
时之序没说话。
她说不出任何能让他平静的话。能想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过去之后才发现刀柄还在自己手上。
江燧冷笑了一下,平静下来。他不再看她,只是抬起手,揉了下太阳穴,然后说了句让她一时听不懂的话:
“你以为我谁都操吗?——”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再接着说。空气像被冻住了。
时之序的指尖发凉,胸腔像被风灌满,灌得她喘不过气。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失控情绪,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是一种熟悉得令人恐惧的孤独感——像小时候站在楼梯口,看着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一瞬。
她踮起脚,想去亲他,想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拉住他,像动物本能地找唯一的出口。
但江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咱们别联系了。”
他说完,嗓音低哑,却没有迟疑,像是早就决定好的。然后转身离开,背影干脆,没再回头。
时之序怔在原地。远处传来ktv门口熟悉的喧哗,有人叫她的名字,但她听不见。
她正低头看着江燧刚才站过的一小块石板,石板缝隙里有一只甲虫,壳是黑色的,腿细而锋利,在窄缝中缓慢爬行。它挣扎着,不知道要去哪,偶尔停下来,再继续往前,努力不被裂缝卡住。
她忽然觉得反胃。像吞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苦得发麻。
她抬起脚,把那只虫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