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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分(1 / 2)

温以宁掩藏情绪的技巧正在一点点崩塌。

她强忍着不去看身侧那人,指尖紧攥着裙摆,无声地发着抖,好像只要再靠近一寸,自己就会彻底崩坏。

桑心珏站得很安静,像从一场风暴里全身而退的人,肩膀线条冷硬,连呼吸都刻意地收着。她没再靠近,只是用余光锁住温以宁的反应。

她知道温以宁在难过。

她感受得到。那种从对方指尖传来的微颤,像针一样扎进她心口。可她没办法说出口,她没资格。她甚至没法像刚才那样把人拥进怀里,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温以宁任何承诺。

她对不起她。

但她也放不下她。

偏偏这时候,沉卿辰缓缓走了进来。

他语气轻飘飘的:“走吗?沉斯珩在外头,说要送人回学校,这边不需要你了。”

“你不跟他打个招呼?好歹是——”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我们的老师。”

桑心珏眸色没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唇线微收,像将什么压进了喉咙。

温以宁下意识想转头看她,又强忍住,只把所有情绪揉进一口气里,用力咽了下去。眼角余光瞥见沉卿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一阵发凉。

她知道沉卿辰看出来了什么。

他太聪明了,连她的伪装都没能骗过他。而最让她无所适从的,是连一句责怪都说不出口。

因为比起被欺骗,她更怕桑心珏会离开她。

“宁宁,走吧。别让沉老师等太久,毕竟我们来这儿也不合适。”周若涤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她说得婉转,眼神却在有意无意地绕过某些人,像在提醒,也像在挑明。

沉卿辰闻言偏了偏头,像是终于有了点兴趣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近人情的笑:“这么急?你这是回寝室还是去课后补习?”

周若涤的笑意没变,只是那双眼安静地落到他脸上,平静得近乎冷漠。

她最看不惯这种事不关己、偏爱在人情缝隙里找乐子的冷眼旁观者了。沉卿辰说话好听,心却冷得像冰渣,随时能往人心里掐一把。

她没理他,随即拉了温以宁一把:“走了。”

温以宁像是刚从某种静止状态里被拉回现实,点了点头,低身去拿包。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唤:“宁宁。”

她一顿,回头的动作下意识,像被什么牵住了。

桑心珏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抬手,将什么塞进她掌心。

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到寝室了,给我发个消息。”她语气淡淡的。

但温以宁听懂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耳尖慢慢泛红,声音也压得很轻:“……好。”

她知道,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告别动作。

可这句话却像一根线,把她从摇摇欲坠的情绪边缘拉了回来。

沉卿辰目光掠过温以宁掌心的糖,没出声,但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些,藏着点微不可察的凉。

他太熟悉桑心珏的冷,冷到骨子里,却也总有那么几个瞬间,温柔得像个错觉。他看惯了她这副疏离又失控的样子,看到这糖落在别人手里,让他心里生出一丝荒唐的膈应。

沉卿辰微微眯了眼,像是不解,又像在衡量。

她是动了真心?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否认了这个判断,这太荒谬,也太危险。

周若涤瞥了眼温以宁手里的糖,没出声。她不想再掺进去这两人之间的缠绕,太深,也太缠。

而温以宁却笑了。

一根棒棒糖,几乎让她的情绪瞬间解冻。那不是安慰,而是默许,是她在这场隐秘关系中,最渴望的那点回应。

哪怕她知道,桑心珏依旧什么都没有承诺。

……

车门“砰”地一声合上,世界像被隔绝在另一层密封的静默里。周若涤和温以宁刚坐定,就被车内空间那种过分的安静压得有些发怵。

深灰内饰、暗纹皮座,窗玻璃黑得看不见人影,哪怕隔着街灯也透不进来一点余光。周若涤说不上来这是什么牌子的车,但那种近乎隐形的贵气,像沉斯珩本人一样,冷、压抑、不容置喙。她和温以宁被安排坐在靠窗的双人位上,沉斯珩坐在对面。

他闭着眼,头微偏靠着后座。长腿交迭,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搭在椅扶上,指骨分明。月光从车窗的缝隙间斜斜落下来,打在他冷白的侧脸上,线条利落得几乎不真实。

周若涤悄悄看了他一眼,眼神就像被电流扫过,心脏没由来地跳了一下。

她飞快地移开目光,眼睫微颤,余光还不死心地试图再瞥一次。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甚至连课都没上过一节,她却紧张得仿佛在考试前还没找到笔。

她不该这样的。她向来冷静,也不是那种为长相心动的性子。

可沉斯珩是那个例外。

她记得他的名字,她记得他撑着黑伞向自己走来的步伐,记得他给自己撑伞时的侧脸。

他安静,不动声色,却足够让人刻骨。

现在他就在她面前,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甚至是眼角一点浅淡的疲意。

周若涤忽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在台上唱了歌,声音发紧,头发有点乱,表情也有些僵硬。沉斯珩会不会看见了?

她想抬手去理一下头发,手却顿住了。

不能表现得太刻意。她要看起来冷静、清爽、完美。她得是那种配得上他注视的人,哪怕只是学生的那点注视。

车内依旧静着,身边的温以宁在按手机,没察觉到氛围变化。周若涤悄悄吐了口气,把身体往后靠了靠,努力让自己坐得从容一点。

可她不知道,沉斯珩睁眼的时候,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他眉眼淡淡,像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风景。只是眼神落下的那几秒,太静,也太稳。

那目光像是审视,又像是记住了什么。

他没说话,周若涤也没抬头。空气之间隔着一层浅浅的温度,却像随时可能划出火。

“你们喝酒了,对吗?”沉斯珩终于开口,语气不重,但尾音微顿,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肃。

她愣了片刻后才发出声音:“……我没喝。”

“以宁不小心把龙舌兰当橙汁喝了,喝的不多。”她垂着眼,小心翼翼地补充,嗓子有点干,尾音落下时自己都听见了里面那点急切。

沉斯珩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神情的缝隙里剥出真话。眼底沉静如水,又藏着某种微妙的起伏。他没立刻答话,只轻轻蹙了眉。

那一瞬间,周若涤脑子里竟浮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她不怕沉卿辰嘲讽,不怕梁慕白的恶劣,甚至不怕刚才在巷子里擦枪走火。可她怕沉斯珩对她失望和误会。

怕他从此以后,只把她当成某种轻佻的、让人皱眉的“坏学生”。

“我知道不能喝酒,我真的没喝。”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带了点倔,也带了点紧张得过头的急促,“我不想你以为我、我乱来。”

沉斯珩的视线终于落下来,仿佛那一瞬的锋利都被缓缓收回。他看着她,很轻地说了句:“你紧张什么。”

像在问,又像在笑。

周若涤喉头微动,没答上来。

他却缓缓开口,语气仍是沉静:“我不喜欢学生喝酒。不是因为严,是因为我见过太多小孩喝酒出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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