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擦得整张脸都红彤彤的,阿姝率先吭声道:“本来在里面演了两场戏就累”
“怎么是两场呢?”簪月特意往大殿里瞧瞧,没见着人,才低声应道。
秦姝拉着她往宫外走,一边走一边嘟囔,“我进宫之后,先去的皇帝寝宫,朝皇帝好好闹了一场才转到金銮殿。”
“主子在金銮殿故意让萧鹤明、孙无忧他们知道你与皇帝还有着听白的隔阂,这个我懂。但皇帝寝宫又没有萧鹤明他们,为什么要在那演一场?”簪月问。
秦姝晃晃头,“你猜猜咯,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回头看
“你猜猜咯, 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簪月闻言微微蹙眉,喃喃道:“和陛下闹了一场该不会是在廷议前,陛下突然不打算提拔青霄大哥了吧?这可是出征前说好的。”
秦姝一笑:“我当时倒没想这个, 或许是我已经默认, 只要我稳得住,许青霄自是前路坦荡。”
“所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皇帝信我。”
簪月好奇地扭头看她。
白衣女子仍握着她的手腕快步前行,旁若无人的样子比方才更甚,这下不仅是殿门口的内侍暗中张望,更引得这一路的宫人远远地偷瞄,数道目光皆交集于两人的手上。
簪月挣了挣, 没挣脱开。
直到两人出了宫门, 阿姝将簪月一同拉进马车, 吩咐桃良驱车往九层台行驶后,她才轻声续上方才的话:“听白于我之重要,皇帝心里清楚, 我回京报复是板上钉钉, 但他不确定的是, 我要报复的人是尹清徽,还是他。”
“如果我回京后装作相安无恙, 隐忍不发,那他一定理解成我要对他下手。”
“我只能闹一场, 做出个‘正常人’的反应,他才能放心, 加倍弥补我。”
言道此处,秦姝偏头朝着她笑笑, “说来可笑,皇帝平时看起来那么宠信尹清徽,方才竟让我随意处置他,若不是萧鹤明来得及时,我还真有可能杀了他。”
簪月摇摇头,恳切道:“我这些日有暗中跟着尹清徽,他和萧鹤明竟是连半点的避嫌功夫都不做,尹清徽自由出入萧鹤明的府邸,摆明这关系是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的,如果殿下方才在寝宫动手,尹清徽恐怕会不顾皇命,竭力反抗,直至等到萧鹤明来救他。”
她稍有停顿,忽而严词道:“殿下,不到万不得已时,您千万不要再动用武功,否则您的身子撑不住一盏茶的时间。”
阿姝握了握她的掌心,点头道:“我知道。”
簪月警惕着望着对方,又问道:“您这次出征,没有亲自下场搏杀吧?”
阿姝眉眼弯弯,方才哭红的清眸此刻平添几分柔脆之风,“我牢记着你的话呢,簪月大人不让我动,我哪里敢动?况且两军交战,一个神思清明的主帅要比会搏杀的将军更为重要,这道理我懂得。”
“这还差不多”簪月小声嘟囔着。
“但你为我炼的丹药,最近得加把火候了。”阿姝道:“我忍不了他们太久,待到万事俱备时,我定使全力抗敌,不留余地。”
“你需要多久?”簪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姝“嗯”了一声,含糊道:“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比一个月还要少。”
“一个月?”少女吃了一惊,心底的委屈从喉咙里溢出:“是元依当年害你身体大损,你为难我算什么。殿下,这不公平。”
秦姝正面直视着少女的眼睛,良久都没说话。
这样的目光,簪月有些承受不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声恳求道:“不管是两军对垒,还是铲除叛党,殿下都是统帅,那为什么两军对垒时殿下就可以在后方
指挥,到了叛党一事,你就偏要自己去搏命。那明明就没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因为我在铲除叛党时,也会报听白和祁伯伯的私仇。”秦姝说:“公私分明,我既加注了私心,就没理由只让将士们在前拼命。尹清徽的身手你清楚,甚至他还有几千的徒子徒孙长居京城,萧鹤明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战将,这样的形势,我哪里还能稳坐后方,踩在将士们的肩上收获血淋淋的胜利。”
她说完这话,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
她也记得她曾在谢行周面前狂言,如果有人敢伤了岳听白,她会叫整个京城给她陪葬。
既是要□□,那执行“血洗”的人,自然也会有大批量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