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64节(1 / 2)

她要让所有朝臣都知道,再固守阵地,只管一家之事,他们家那点东西和他们的向上人头,便要和国朝一齐倾覆了。

她要让朝上的所有人替她看着孙无忧,看着所有作乱的人。

人性便是这般,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那有什么不能作壁上观,置身事外的呢。

何况这些人里,还有一个

秦姝那双凤眸向后斜睨时,李纪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上首刘笙怒极反笑,胸腔剧烈颤抖,“原来阿姝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所以陛下选择的时候到了。”

刘笙看着她那副清绝的神情,反手就将案前的茶盏挥了下去,碎片飞溅在她的身前,她的裙摆,她仍不退步,就那样等待着他的答案。

刘笙站起身来,平缓着气息,目光在祁牧之和孙无忧身上流连。

如果此时举兵,太后那边的物件还没找到,白白给了谢家活下去、甚至是立功的机会。

如果再拖一阵,秦姝一定会当堂拿出指控孙无忧的物证,孙无忧掌朝上三成官员,定不能动,那么

“陛下陛下”李纪慌乱膝行几步,狠狠叩首下去,“陛下,臣”

“住口!”刘笙冷喝道,“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陛下!为何要于明堂之上堵臣工的嘴,难道还有什么是群臣不能听的吗?”有臣子道。

只要站出来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

“陛下!陛下尚不满弱冠,还算不得亲政,国家辅臣与监察长官皆在于此,此等案件,凭此二人便有权审理。”另一臣子道,“臣请陛下垂听此案!”

“臣请陛下垂听此案——”

跪在正中的女子牵了牵僵硬的唇角,上首那人满眼恨意地盯着她,她也直愣愣地回视着,仿佛并不会在意那目光会将自己烧出几个窟窿。

她知道,此时的九层台定然被围得水泄不通,簪月定然焦急得来回打转,听白也一定在等着她回去。

但她还能回去吗?

祁伯伯能处理得了政事,难道还能处理得了皇家家事吗?

少年帝王被迫看着在众臣工商定之下,问出了李纪口中的幕后主使孙无忧,看着孙无忧无言辩驳而入刑部查办,看着祁牧之当堂拟定北上的将领人选,最后才回首看向他这个君王。

他们问,陛下,可还有异议。

他有什么异议?他能有什么异议?他恨不得将在场的这些刁蛮嘴脸全部活剐了,让他们看清楚,究竟何为君,何为臣!

可笑,他竟还以为秦姝是让他做选择。

从她张口那时起,她想的便是用众臣工的人人自危逼迫他不得不安坐,逼迫他交权!

凭什么?

她凭什么,利用他的信任,而去成全了祁牧之的道。

她在凭借什么怡然自得,就凭她这副羸弱的身躯吗?

舍弃(3)

朝会已散, 李纪心中陡然未消,腿上还打着颤,一面走出金銮殿的门, 一面堪堪向后回首。那女子仍跪坐在正中, 帝王坐于上首,整个大殿的婢子侍从尽数退下,殿门闭,只留下满目的红。

李纪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来,有种异样的恐惧漫上心头。他忙转过头,看向前方正往外走的朝臣们,双眸在人群中扫巡了一圈,竟只能安心去找那个他曾经最厌恶的

“祁公!祁公留步请留步”

祁牧之骤然回首, 瞧见来人是他后第一反应便是转过身去, 可下一瞬便被拽了袖子, 他这才正视其人,冷声道,“李大人何事?”

李纪眼中的慌乱不似作假, 况且方才之事, 他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只瞧李纪迫不及待问道, “孙无忧!他还会被保释出来吗?会不会陛下一高兴,孙无忧还是可以东山再起, 那我就”

“你怕什么?”祁牧之斥道,想了想还是平息凝气, “只要老夫还在一日,他就没法再跑出来祸害我宋朝的君王。”

见李纪明显舒了口气, 又问道,“怎么, 昨日殿下与你,没有想好你的后路吗?”

李纪眉头紧蹙,一双圆而小的眼珠来回转个不停,“说了的殿下说,只要她不倒,便会带着下官一道北上,躲过这次的风头。”

祁牧之心中自然是对她这般将小人留在身边的决策表示不满,可今日若无此人,恐怕还真是他重重叹息一声,半是威胁,“既如此,那你怕什么?殿下不是已经”

“下官确实是怕。”李纪面色微变,“祁公方才定下三日后由殿下带军北上,有没有想过,不想让殿下北上的人,会做什么来阻拦。”

眼瞧着祁公神色凛然,李纪又道,“大人不必担忧下官挑拨滋事。只有殿下成功北上,下官才会免于孙党反噬,因此下官绝不会在此时看不清形势。”

祁牧之额上汗水涔涔,霎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择选将领是大事,孙党势力深入朝堂上下,一个不察,所用非人便会将一切倾覆。小姝必须顺利出发,大军也必须在滑台破关前抵达。

不能再有半分差池了。

年迈之人的脊梁随着他的念想一齐颓然下来,艰难回首,企图透过那扇红门知晓那个瘦削的小姑娘是否能安稳康健,是否能得到保全。可回应他的,只是一队天子亲卫将这座殿宇团团围住,目露凶意地望向所有试图窥探内室之人。

李纪的话没有得到回复,他自己仔细想了又想,终于知道哪里对不上,忖度着开口,“殿下此次亲手斩下叛乱之人,又有许大将军在前效命,应是圣眷正浓才对。下官先前还以为,以殿下今日之势,陛下会隔岸观火,任由她查案”

祁牧之的思绪被打断,侧目问道,“她是这样与你说的?”

“尊意难测,难道是下官领悟错了?”

“你没领悟错。”祁公淡笑一声,“只是也被她骗了而已。”

这小丫头的性子,半点都没改。

殿内的砖瓦彻骨冰凉,女子已经在无声中跪了半晌,却不肯说一句软话来祈求宽恕,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刘笙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也不知今日被她触了多少次逆鳞。她离京前,他曾向鸣泉问过她身体的状况,似乎是早有顽疾,近日愈发容易发作了,难怪他现在看她,怎么看怎么羸弱。

就是这样一个羸弱的人,为何不肯

服输呢。

大殿空得很,想找些转移思绪的物件都困难。少年帝王站起身来,拨弄一旁烛灯里的焰心,无意开口道,“你不是一直都怕的吗,为何今日,就不怕朕了呢。”

秦姝没有抬首,按礼数,尊者的话还是要回的,只道,“臣一直都怕的。”

刘笙轻笑一声,“怕?你若是怕,就不会用岳听白的命去赌。你知道的,当你在朝会上公然反抗朕的那一刻,便是朕的亲卫去九层台拿人的时候。”

他垂首看去,叹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代价,你也需欣然领受。”

秦姝的神色终于动了,笑得苦涩至极,她终于肯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天子圣明。”

“只是不知道这样圣明的陛下,心中更重要的是什么呢。”

男人的指尖骤然被灼伤,痛意蔓延至心。

“是用臣的珍爱之人来泄愤更重要?还是白羽身后,建康城下待命的近十万大军更重要?亦或是,陛下期待的军绩呢。”

“这是你今日第几次要挟朕了。”

“不是要挟,是交换。”秦姝的眼中光芒再现,“臣今日冒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