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和棉花的成熟周期都是七个月,但棉花寻回来的时间稍晚,当时已是冬季了,无法播种,只能等来年春天。
霍霆山勾起嘴角,“再过些时日,我让明霁送些白糖来。”
白糖是个稀罕东西,除了裴莺以外,其余无人不嗜甜,故而当初先行熬制的白糖吃干净了。
裴莺思绪飘散,想到了长安的盛京阁。再过些时日,盛京阁该上新白砂糖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二十日过去了。
“大将军,据斥候来报,司州那小撮军队开始整军了,看来司州方要坐不住了。”秦洋汇报道。
拔营整军的意图无非两种,其一后撤和大部队汇合,其二是进军。
至于进军何处,依然是幽州方。
霍霆山转了转手中扳指,“坐不住挺好,代表着荆州也要等不及了。如今他们已结盟,多半会前后夹击。”
在他们司、荆二州看来,收割时机已至。同样的,这个时机亦属于他们幽州。
带领司州三千兵马在侧的司州武将叫辛郃, 这人原先是个校尉,在李啸天手下算不得多受重用,此番接到单独领军的任务, 他最初欣喜若狂。
李司州总算看重他了!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 随着斥候不断来报, 幽州军焚尸和挖土的动静愈演愈烈, 这位辛校尉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幽州军不寻常, 这怎的瞧着是——
染疫了!
他心急如焚, 忙去信上峰李司州, 三千人的小分队距离大军不远, 信件当日来回。
后面一看信件,辛郃险些一口老血哽出来。
幽州军竟真染疫了。
那可是疫病啊,凶如猛虎, 一个不慎得去见阎王。
辛郃忙命三千人马拔营撤开几里, 和幽州拉开距离, 却也仅此而已。
军令如山, 李司州让他领军驻守在幽州军侧, 时刻监视对方的动向,无召令不得回。倘若他敢领人回去,保管一回到大军军营,等待他的就是军法处置。
可幽州那边日日死人, 到后面他们似已无力挖坑埋尸, 只能用焚烧之法处理,这个转变令辛郃心惊胆战。
那边的疫情竟厉害如此?
若等幽州军自觉无望, 回过神来是否会和他们这支司州小队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