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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1 / 2)

说着,孟灵儿用手指勾起其中一枚狼牙,面露得意之色,“娘亲,这是荣耀噢,证明你女儿一直勤奋好学。”

裴莺恍然大悟,随即夸女儿,“囡囡自然是勤奋的。”

“因为机会难得,我该好好珍惜才是,毕竟这世间能有多少小女郎如我一般拥着这般多的先生。娘亲,您随父亲北征时,大兄曾携我赴宴,在宴中我认识了些小娘子,但是……”

说到后面,女儿的声音低了下来。

裴莺大抵能猜到“但是”后面接的是什么。

很可能聊不来。嫁人的嫁人,没嫁人的待嫁。

她们聊的多是女红,又或者后院里的见闻,还可能聚焦于某个小郎君。总之不可能是从西域来的、可能还骑着骆驼的胡商,也不可能是地龙翻身前会出现什么征兆。

裴莺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所幸小姑娘仅是低落了片刻,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容,“罢了,不说那些。娘亲,我们来下象棋吧。”

那日一家五口一同在小厅里各自忙活后,孟灵儿莫名就喜欢上了下象棋,后面还多制了一副象棋放在自己房间里。

虽说裴莺此番来西郊别院来得突然,但该带的东西绝对不少。女儿说想下象棋,她便让辛锦去取了棋盘,母女俩围桌子而坐,下象棋打发时间。

中途免不得提起前些日子,裴莺和女儿说起那场收获不菲的冬捕。

那日一网下去,捕了几十条鱼,当日吃的是全鱼宴。

煎的、煮的、烤的等等都有,此外还有鱼汤。先将鱼在铁锅里煎一煎,待表面焦黄后入锅炖汤,如此炖出的鱼汤就是奶白的。

若是再添些姜片下去,一碗鱼汤下肚浑身尽暖,滋味着实不要更好。

小姑娘听了惊叹不已,“娘亲,往后还冬捕吗?我也想去冬捕。”

“这有何难,明日下午,嗯,或者今日也可。”裴莺想起那日的冬捕。

那天是早上去冬捕的,午时前就回了,花不了太多时间。

现在是午时刚过,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运作。

时间完全够。

孟灵儿雀跃道:“择日不如撞日,娘亲,不若就今日去冬捕吧。”

裴莺自然是应的。

冬捕前的准备并不多,渔网,几柄长枪长戟,用来做饵料的鸡肝,以及马匹和负责起网的壮丁。

冬狩未至,冬捕也算是一项娱乐活动。在出发之前,裴莺遣人去问了父子三人,问他们是否想同往,最后都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于是第二场冬捕提上日程,不过这回是一家五口共同参与。

如今已经过了十二月中,天气比之前冷了许多。

裴莺穿得比那日多了些,她捧着汤婆子坐在马车里,颈脖围了一条毛绒绒的兔毛领巾,半张脸埋在软白的兔毛里,几乎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旁侧的帏帘不时被风掀起少许,有凉风溜进来,每到这时裴莺便往侧边倾一点,待避开那阵凉风又凑到窗边看。

外面,女儿和她二兄在赛马。两人你追我赶,将那迎面呼呼刮来的寒风当无物,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霍霆山今日没有骑马,和裴莺一同坐马车,这会儿见她一个劲地往外看,“夫人这会儿想骑马了?”

“非也,我只是觉得年轻真好,活力十足。”裴莺感叹说。

霍霆山当即笑她:“这和年轻有什关系,夫人若是把浑身的懒骨头收一收,照样可出去骑马。”

裴莺:“……”

这人这张嘴又开始作妖了。

“你今日怎的不去骑马?”裴莺故意问他。

霍霆山懒洋洋靠在软座上,“有道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我如今也被夫人传染了懒骨头。”

裴莺一言难尽。

待到了冰河边,霍霆山先下了车,而后再将裴莺搀下来。

那边,先一步抵达的三兄妹已经开始忙活了。

霍知章手持一柄长戟,试探了翻冰面的硬度后,径自踩上。他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很快找到一处适合的凿冰点,“兄长、妹妹,这里来。”

提着长枪的霍明霁朝弟弟走去。

孟灵儿不急着去,她拿了一张渔网,在陈渊的协助先将渔网的一端挂到马匹上。

霍知章唤完人后开始干活,双手握着长戟对着场面狠狠一戳。

戟首的侧方有一个半“井”的设计,尖端戳入冰面后,将脚踩在半“井”横杠上,用力一蹬,没入大半的戟首彻底钻入冰层中。

今日冬捕的主力军是三个小辈和陈渊等,裴莺和霍霆山都只是站在旁边看,没下场。

他们看着兄妹三人动力十足的凿好了冰孔,再撒网静待。

霍霆山想到了那日的鱼汤:“夫人那日炖的鱼汤不错,来看今日……”

这话没说完,却听那边“啊”了一声。

是霍知章。

他一直站在冰窟窿边,眼见放网已有一段时间,想着伸手拉一小段,看网上结鱼了没有。

结果这一伸手拽,下头恰好传来一道恐怖的拉力,他猝不及防被带得前倾,若再往前两步就该掉进冰窟窿里。

也亏得霍知章自幼习武,惊慌过后双脚岔开,迅速稳住下盘。

裴莺被那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那边走,却被霍霆山握住手腕,“没事,让那小子自己折腾吧。”

裴莺转头看他,见他面色如常,是半点都不担心,她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冒出来了,“霍霆山,你这教养孩子的方式挺多变的。”

男人长眉微扬,“夫人何出此言?”

裴莺打量他:“之前囡囡说想出去游肆,你让她抓紧学业,这会儿知章都险些掉进河里了,你却说没事。”

霍霆山一顿,随即解释道:“夫人,那小子十五岁未及就随我上战场了,他功底如何我很清楚,方才那点小情况出不了事。”

裴莺不说话。

霍霆山继续说,“至于小丫头,她一向求贤若渴,极讨先生们喜欢。北征那些时日,军中不少先生都很是挂念这位聪慧的弟子。我之前会那般说,也是听公孙良他们念叨多了,若有下回,我不拘着她就是。”

裴莺黛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真如此吗?

河面上,霍知章站稳脚跟后,对后面两人说:“兄长、妹妹,下面有大货,我觉得可以收网了。”

“那就收网吧。”霍明霁说。

孟灵儿站在更远些,听到收网,当即牵着马匹往前。

幽州军用的都是好马,匹匹身强体壮,但这会儿,马鞍上挂了渔网的马匹只往前走了一步,而后竟是走不动了。

孟灵儿大惊,“一匹马居然不够?”

陈渊迅速牵了另一匹马过来,将渔网分挂在另一匹马上,两马合力。

这回是拉动了。

只是……

成功从冰窟窿里拖出一小节渔网后,霍知章眼尖地看见刚出水的渔网出现了裂口:“不好,渔网要断了!”

冰窟窿周围的人皆是一惊。

像是应验了霍知章的话,站在旁边的霍明霁也看到渔网原先的裂口在两道力的拉扯下“咯滋咯滋”地飞快扩大。

“不管了,能收多少收多少,赶紧拉!”霍知章已经上手拉网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套其他的马,周围人一拥而上,徒手拉网。

裴莺也从河边踏上冰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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