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僵住,也缓缓低头看霍霆山鞶带上的荷包。
这只荷包是她的第一个绣品,绣完后其实她自己也认为不好看。
奈何霍霆山似乎觉得寓意不错,时常都有配戴,她甚至还见过他戴着这只荷包出现在一众谋士和武将前,而所有人都面无异色。
这令裴莺生出一种错觉,或许她绣的荷包也不是那么丑,可以归为平平无奇一类。
没想到……
原来是她想多了,就是丑。
裴莺耳尖泛红。
“很丑?”霍霆山面无表情地看着霍知章,狭长的眼眸黑沉沉的,像两口无尽的深潭。
霍知章脊背霎时绷紧,下意识回答:“不丑,一点都不丑。”
霍霆山冷笑,“我原先只以为你小子脑子不好使,所以读不了书,没想到眼睛也瞎。”
霍知章:“……”
裴莺耳廓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脸颊上了,她生得白,面上飘红特别显眼。
霍知章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裴姨绣的荷包,是他眼拙了。
裴莺被迫留在正厅,一直听他们叙旧,主要是霍知章和宁青颖在说,偶尔宁青颖将话题递给霍霆山时,她身旁的男人会搭一两句话。
到午膳时分,霍霆山让人将孟灵儿也喊了过来,他们四口人外加宁青颖一个来客,用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午膳。
膳罢,裴莺接到了一项工作。
宁青颖要暂住在府中,她是霍知章的母族之人,途径此处断没有去住厩置的道理。
因此给宁青颖安排别院的任务,落在了裴莺头上。
反正闲来无事,裴莺干脆领人去府中转一圈,让她自己挑院子。
在府中游逛的时候,裴莺听宁青颖轻声问:“请问裴夫人祖籍何处?”
裴莺心道了声果然:“冀州北川。”
北川,小地方。
宁青颖眉目舒展了些:“北川,离我第一任丈夫的故土不远。”
裴莺只是道:“那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