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信息素，让她后颈的腺体产生一种微弱的、被威胁般的紧绷感。
&esp;&esp;她试图集中精神看题，但失败了。
&esp;&esp;那道目光虽然消失了，但存在感反而因为这种“沉睡”的假象而变得更加强烈。
&esp;&esp;余漾叹了口气，合上了习题册。
&esp;&esp;她决定今天提前走。
&esp;&esp;她拿出手机，给沉季青发了条信息，「季青，好了吗？现在走吧。」
&esp;&esp;几乎是立刻收到了回复，「好了。」
&esp;&esp;余漾快速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往后门走去。
&esp;&esp;沉季青已经站在那里等她，是个看起来清爽干净的beta女孩。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起转身往外走。
&esp;&esp;就在她们即将走出后门的那一刻，一个懒洋洋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esp;&esp;“喂，等等。”
&esp;&esp;余漾背影一僵。
&esp;&esp;任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单肩挎着那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黑包，几步就跟了上来，非常自然地挤到了她和沉季青中间，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esp;&esp;“我也一起。”
&esp;&esp;沉季青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半步，有些无措地看向余漾。
&esp;&esp;余漾停下脚步，转过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面对面地看向任序。
&esp;&esp;她的表情很冷，像蒙了一层初冬的寒霜，“不要。”
&esp;&esp;沉季青立刻附和，“对，不要。”
&esp;&esp;任序像是根本没听到她们的拒绝，或者说听到了也完全不在意。
&esp;&esp;她只是看着余漾，那双总是带着点倦怠和疏离的眼睛里，此刻闪动着一种近乎顽劣的情绪，“这条路你家的？我不能走？”
&esp;&esp;她当然能走。
&esp;&esp;路是公共的。
&esp;&esp;于是，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esp;&esp;任序像是往一幅静谧的水墨画里泼了一大桶浓烈油彩，格格不入，又无法忽视。
&esp;&esp;余漾抿着唇，尽量目视前方，把旁边那个人当成空气。
&esp;&esp;没能持续多久。
&esp;&esp;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压抑着明显的火气，直视着任序，“任序，你到底想干嘛？”
&esp;&esp;任序也停下来，微微垂着眼看她。
&esp;&esp;任序的表情有点无辜，又有点理直气壮的混蛋，“没想干嘛啊。”
&esp;&esp;她顿了顿，看着余漾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那种古怪的愉悦感又冒了出来，补充道：
&esp;&esp;“就是有点好奇。”
&esp;&esp;余漾一口气堵在胸口。
&esp;&esp;她想反驳，想骂人，但理智拉住了她。
&esp;&esp;她知道这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和这种人起冲突，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esp;&esp;余漾扭开头，不再看任序，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甚至更冰了几分，“随你便。”
&esp;&esp;然后不再多说一个字，拉着沉季青继续往前走，只是步伐加快了许多。
&esp;&esp;任序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那截因为扭头而露出的、白皙脆弱的后颈，看着她那副“我很不高兴但我拿你没办法”的隐忍样子，心里那点愉悦感噼里啪啦地冒泡，一路蔓延开。
&esp;&esp;不错。
&esp;&esp;她就喜欢这样。
&esp;&esp;这种莫名其妙的“三人行”持续了整整一周。
&esp;&esp;诡异的是，余漾居然有点习惯了。
&esp;&esp;人的适应性真是可怕。
&esp;&esp;任序总是突然出现，理所当然地加入，然后我行我素。
&esp;&esp;有时候是放学，有时候是去食堂吃饭。
&esp;&esp;就像现在。
&esp;&esp;食堂人声鼎沸。
&esp;&esp;任序非常自然地端着餐盘，在余漾和沉季青对面坐下。
&esp;&esp;周围瞬间投来无数道或好奇或惊讶的视线。alpha和oga/beta的圈子平时泾渭分明，尤其是任序这种alpha，她的举动无疑是在打破某种无形壁垒。
&esp;&esp;沉季青吃得格外沉默，余漾倒是相对镇定，只是吃得很快，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esp;&esp;任序吃着饭，目光却落在余漾身上。
&esp;&esp;看她小口小口吃饭的样子，看她因为咀嚼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esp;&esp;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赖。
&esp;&esp;要是对面那个多余的beta不在就好了。
&esp;&esp;她不喜欢沉季青。
&esp;&esp;非常不喜欢。
&esp;&esp;至于为什么，任序懒得深究。
&esp;&esp;她喜欢和余漾两个人。
&esp;&esp;任序知道余漾是走读生，因为家住附近，而且住宿费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esp;&esp;任序自己是住校的，不过是那种堪比高级公寓的豪华单间宿舍。
&esp;&esp;这天放学铃响，任序第一次动作比余漾还快，抓起书包就没了影。
&esp;&esp;余漾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反而松了口气。
&esp;&esp;她照例和沉季青分开，然后独自往校门外的公交车站走去。
&esp;&esp;初秋的傍晚已有凉意，她拉了拉外套的领子，站在站牌下，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格子砖。
&esp;&esp;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轰鸣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面前。
&esp;&esp;一辆线条流畅、颜色嚣张的暗蓝色跑车。车窗降下，露出任序那张带着点懒散笑意的脸。
&esp;&esp;“喂，”她朝余漾扬了扬下巴，“上车，我送你。”
&esp;&esp;余漾看着这辆明显价值不菲的跑车，又看了看车里那个连十八岁肯定都没到的家伙，冷静地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esp;&esp;“客气什么？”任序挑眉，“顺路。”
&esp;&esp;“我不坐你的车。”
&esp;&esp;余漾的语气毫无波澜。
&esp;&esp;“为什么？”任序似乎觉得很有趣，好整以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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