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是说皇陵秘宝!&34;初菱与辞文同时恍然,浮云暖道:&34;此次下山,缘起于太祖皇陵,若要给师父一个交待,自然也就应该前往京城。&34;
&34;但是你在京城毫无势力,你前往京城,有应当如何?&34;辞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34;我虽然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我身怀异宝,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拉拢我,到时候势力也就有了。&34;浮云暖说得很自然,就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34;那还请浮云道长交出秘宝。&34;公冶猜不透浮云暖的想法,但是秘宝之事事关重大,绝对不是儿戏。既然浮云暖的意图参不透,想要利用秘宝是绝对不可能的。
&34;我交不交出秘宝,还有去不去京城,就由殿下决断吧。&34;浮云暖不看公冶,而是将目光转向辞文。
初菱突然想起,之前惊鸿谷主说过,浮云暖在秘宝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那为何还要让辞文来决定?若是让浮云暖在辞文以及晋王之间选择,那么浮云暖会选谁?
&34;师父说过,缘之一字,强求不得。&34;浮云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辞文陷入了沉思。
&34;我有事先离开,明天我会等公子的答案。&34;浮云暖起身,不靠谱的样子竟然显出一分潇洒之气来。
&34;小子,你……&34;公冶从来不知道这个浮云暖居然会这么气人!
&34;阿暖有伤在身,自然是要回去养伤。&34;初菱止住了公冶。辞文看着浮云暖离开,突然道:&34;我也一个人出去走走。&34;
&34;殿下……&34;反而是公冶不明所以地看着辞文的反应。
辞文也离开后,公冶转向初菱道:&34;菱小姐就没有劝劝殿下么?&34;
&34;殿下并非劝就有用的。&34;初菱无奈地笑了一下:&34;劝自然是试过的,只是……殿下并不相信陛下与晋王殿下会真的反目,而且殿下也并不相信陛下的病情已经回天乏术罢了。&34;
&34;若是真的要说,实际上殿下对晋王不也同样并不了解么?&34;初菱轻轻一笑,继续道:&34;殿下从未想过,晋王殿下会真的对皇位如此期待。&34;
&34;……&34;公冶沉默,初菱道:&34;我想,琉璃元君实际上是希望馨王殿下继位的,然而方才阿暖的意思不知公冶君是否听明白?&34;
&34;嗯?&34;浮云暖除了气人,还有什么有用的话?
&34;阿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若是殿下自己实在无意皇位,他自然也就只能选择晋王了。&34;初菱道:&34;将无心皇位之人强行推上皇位,对一个国家而言未必是好事。&34;
&34;……&34;公冶沉思了起来。
&34;况且,公冶君难道没有想过,就算陛下有意传位于馨王殿下,但是馨王殿下乃是先皇第三子,于礼不合,陛下要如何服众?倘若晋王殿下没有继位,而是馨王殿下继位,那么馨王殿下如何服众?&34;实际上这个道理初菱一开始就明白,肇启帝肯定明白,而浮云暖实际上也明白。
&34;这……&34;公冶一愣,难道……肇启帝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要肇启帝与晋王都没有了,馨王也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34;所以……实际上,阿暖去京城,没准真的是个好主意。只是要看殿下能否想得通了。&34;方才也许浮云暖所说的缘不能强求,便是在等辞文的答案,那个是否有意于皇位的答案。
辞文走在凌霄谷中,大战之后的凌霄谷,宁静之地显得更为宁静,身处其间,心旷神怡。只是辞文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他想起了那年肇启帝刚刚成为太子的时候的那年。
曌国的东宫,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适合读书的地方,东宫之中有一片人工的静心湖,湖心有一个亭子,亭子周围都是芙蕖。据传当年兴建东宫的时候,太祖在静心湖的湖心埋下过一枚奇石。每当夏日炎炎的时候,湖水所吸走的热气会全数存于奇石之中,而到冬天的时候,奇石又会将热量都放出来。
因此静心湖上冬暖夏凉,湖水终年不会冻结。而湖中的芙蕖,自东宫建成之日起,就一直常开不败。
儿时,每到夏日以及冬日,那时还在是太子的肇启帝就会带着还没有受封的馨王在湖心亭看书。
记得那时候馨王问过肇启帝:&34;皇兄,为什么静心湖只有这里有?&34;
&34;因为太祖皇帝建东宫的时候,那枚奇石只有一颗,所以太祖就将其放在了东宫。&34;肇启帝一边看书一边回答。
&34;既然这奇石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奇石放在政务殿呢?这样父皇处理政务的时候,岂不舒服很多?&34;那时候馨王的想法很简单。
&34;这话……当时的太子也说过。&34;肇启帝忍俊不禁:&34;不过当时太祖是这么说的,若是当真心疼为父,你就更应当在这静心亭中勤修苦练,早日成为一代明君,换了为父,为父就可以在这静心亭中养老,而你就可以代为父去忍受那炎炎夏日以及瑟瑟寒风了。&34;
&34;嗯?那皇兄不喜欢父皇吗?&34;实际上那时候的馨王对先皇也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34;为什么这么说?&34;肇启帝放下笔,有些奇怪地看着馨王。
&34;因为皇兄你根本没有好好念书,每天都带我来这里玩。&34;馨王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并不了解当时真实的情况。
肇启帝能成为皇储,实在是先皇在众大臣以及一些皇室宗亲的压力之下被迫妥协。当时无数的眼睛都盯着肇启帝,只要肇启帝稍有失德之处,自然就会有人弹劾肇启帝,皇储自然就会重新废立。
而且先皇所喜欢的乃是晋王,就算是太子少师少傅,所选之人虽然并非什么庸才,不过也不是什么贤人,甚至论起学识差之卫太妃,也相去甚远。肇启帝很明白,父皇实际上并不希望他好好念书,自然也就带着馨王每天都到湖心亭。也好让先皇放心。
当时的卫太妃虽然已经薨逝,然而贤名广传,陛下也不好拿馨王为借口说肇启帝失德。
但是当时肇启帝并没有这么说,肇启帝只是道:&34;烽弟你错了,你我本就是手足,都是父皇的孩子,我让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将来也让父皇更加省心。天下之事,并非帝王一人之事,你身为皇族,就更应当为父皇分忧才是。&34;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肇启帝便是在为了今日所准备吧……
辞文记得先皇驾崩,肇启帝刚刚继位,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封了王,选了封地。却并未催促自己前往封地,而是在京城选了最安静的地方为自己建了王府,以便自己安心读书习武。
想想肇启帝所选辅臣,虽然看似都是落魄之臣,实际上才华远超当年太子辅臣。难道大皇兄当年真的是这么想的?
辞文又想起在曲河镇与魅姬的聊天。
一无所知方才是最好的保护。
手足之间,难道真的是肇启帝将他保护得太好了?
之前的暗示,他并不是听不懂,涂山城之祸实际上是朝廷有人默许之下造成的。这个默许之人,细细想来,无非肇启帝与晋王二人而已。正道既然倾向于肇启帝,肇启帝将正道拱手让于邪道,反而有些多此一举。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晋王。原来,在权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