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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阿蘅。”玉止在身后哑着嗓子唤她。“你真的不要走得那么急,这样一时怎么能收拾得齐全呢。”

“我只把一些贴身之物带走,不劳傅大公子再费心。”

“我还准备再去兑一些银钞给你,还有一些常用的丸药,出门在外——”

“不必了,都已经添扰了你一年多,哪里还敢让你再破费?”

“……你怎么说得这么疏远?”

赵蘅将包袱一放,回过身,手背在身后:“是吗,我同你疏远?你怎么说的仿佛我们两人很亲近一样。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已经完全在用感性说话了。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讲道理过,她在他面前才不讲道理。这种不讲道理,本质上是一种深入骨髓不自知的依赖和撒娇。

可这个人现在要她走。

她将后背硌在硬硬的桌沿上,“从今以后,我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傅大公子来操心!”

她这种自弃不祥之话,让玉止也着急起来:“你在闹什么脾气?什么叫不需要我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深更半夜说走就走,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全?”

赵蘅不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你站住!”他一伸手扣住她手腕,用从来没有过的强硬语气道。

赵蘅酸心哀恨地瞪着他,双目含泪,却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玉止也气,气得心疼,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两人这边僵持着,门外丫鬟却急匆匆进来。

“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吧,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

屋里的两人齐看过去,那一瞬间,脑中同时闪过一个想法:

这么热闹?

赵蘅和玉止才到小院门口,就看到房间里摔出来一只瓷盏,碎了满地。

屋里隐约传出傅敬斋的声音:“你小声一点,小辈们看到成什么样子?”

又有傅老夫人芳仪的哭声:“你自己做了丢脸的事,倒怕人知道了?”

二人急急进门:“爹,娘,究竟怎么了?”

傅敬斋一看到他们,有些尴尬起来,“玉止,阿蘅,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

却被芳仪拽住,因见儿子来了,感到有人撑腰,更加委屈:“当着小辈的面,你就说,你有脸做,为什么不敢说?”

“你简直!”

二人见状,一个拉住婆婆,一个拉住公公。

芳仪被赵蘅劝到榻上,用丝绢抹着眼泪道:“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哪想到也干这种不干不净的事情。我今日安排赵小姐和玉行见面,从茶楼出来,你知道正撞着这老东西去哪儿了吗?——甜水巷子!那是个什么地方?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特意跟过去一瞧,我还什么都发现不了呢!”

傅敬斋一听,头疼不已:“你又去管赵小姐和玉行的事情!我早告诉过你,他们俩成不了,那赵小姐哪里压得住玉行?”

芳仪道:“你别把话扯到旁的事上去,你敢做不敢认吗?”

玉止一听就明白是哪件事情了,和赵蘅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

“婆婆,”赵蘅劝说道,“公公去甜水巷子,不是去那些地方。他是去那巷子后头一家首饰铺,替你定做那只丢失了的翡翠镯子。”

芳仪原有一只刻兰花的鎏金翡翠镯子,是带了十几年的旧物,上月丢了之后便一直长吁短叹。

玉止也道:“父亲打算订只同样的回来给你个惊喜,这才没让我们告诉你。你误会他了。”

芳仪一听,这才慢慢收了声。想到她确实是为这玉镯向傅敬斋抱怨了许多次,又想到甜水巷后面的确是有一家首饰铺子。

她手上还绞着丝绢,犹疑地看看玉止,“这事你知道?”

玉止点头。

她又看向赵蘅,“你也知道?”

赵蘅也点头。玉止知道之后自然是告诉她了。

芳仪这才心知确实是错怪了人,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为自己闹了这一出感到些羞惭:“这……谁让你们瞒着我了?”

“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先别闹,慢慢听我说。你这人就是小心眼儿,一点点事就急起来。这么多年,这脾气也不肯改一点点。”敬斋嘴上虽然怪罪,但是看到芳仪已经不生气了,自己也高兴。“还让两个小辈过来劝架,多不像样!”

芳仪哪里还好意思再说什么,当着赵蘅和玉止的面,又不好认错,只好拍拍二人的手,抬手四处张罗人拿衣服来,只说怕二人着凉,看得人又好气又好笑。

等赵蘅和玉止回到房中,这一夜都快过去了。

力气早在方才劝架时全都泄了出去。两人自己的架,这下是吵不起来了。

听到鸡叫时,赵蘅第一反应是:“你赶快歇下,不然一会儿背又要疼了。”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又扭过头,只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那股涩涩的酸、密密的刺重新又泛上来。

玉止抓着空隙,柔缓了声音劝她:“别说要走了,好吗?”

赵蘅深深望着他。

他说别走了,是今晚别走,还是再也别走?是不放心,还是舍不下她?

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晚上睡觉时,两人都沉默无话。其实都睁着眼睛,一个也没有睡着。

细心些的人会发现,赵蘅和玉止这两天有些不同。

二人都是内敛的性子,平时在人前也并不十分表现出亲密,但即便不刻意表现,彼此间随意流转的眼神、一句不经意的笑语,就可以看出关系与旁人不同。

这两日二人虽然还是相敬如水,却总显得生疏僵硬了很多。

“你和赵蘅出什么事了?”傅玉行倚着门问。

玉止微愣,没想到连随意路过的玉行也能一眼看出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他也只是说:“夜里没休息好,没怎么,你多心了。”

“那就是那女人没照顾好你?”

“傅玉行,你别这么跟她说话。”他本来想说她是你的长嫂,但转念一想,她哪里是他长嫂,她哪里是他妻子?

他本来很喜欢手上的这本拓本,这时候看着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纠纠缠缠密密麻麻纠纠缠缠,乱得不得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直接丢到了桌上。

傅玉行从来没见他哥这么烦躁过。

“你一向习惯掩饰情绪,凡事先退一步,总是自己吃亏。若是她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玉止脱口道:“像你一样处处只考虑自己吗?”

这话一出口,他又嫌太重了。平日里可以训诫,但不该迁怒。他意识到他的理智失去了平衡,但也无心去管了。

“你倒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母亲替你安排了和赵姑娘见面,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那赵家娘子回去之后也不说话也不吃饭,终日躺在床上,痴痴望着天花板以泪洗面。几日前早上醒来还把头发绞了。人家父母上门来找爹娘讨公道,还是父亲拼命道歉,才把事情翻过去。”

傅玉行本意是关心他哥,反吃了一顿教训,不过他在大哥面前一向也不还嘴,知道他心烦意乱,索性自己退出房去了。

下了台阶,出了院子,一路上都没说什么。

在无人处,刚刚和大哥对话中察觉出的那一点真相,和随之而来的意外之感才慢慢浮上来——

那个赵蘅,如果他没估摸错,大约这几日是要从傅家滚蛋了。

衷情

傅玉行本就心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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