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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但凡你家郎君我稍微不那么仁德一些,单凭你这张碎嘴,已不知要被人从郑国公府丢出去多少回了。”

长吉闻言一个激灵,立时噤声。

他可不想从郑国公府被丢出去……

不然那崔元祥还不知要如何奚落他!

……

常岁宁和昨日一样,于城中茶馆内坐至日暮,方才回了别院。

待她准时用罢晚食,仆妇来通传,长吉带着人过来了。

看着那些大包小包被拎进来,就快要将堂中摆满的东西,常岁宁略觉意外。

“除却日用之物,还有些笔墨诗集话本,以备常娘子闲时打发时间之用。”长吉又让人递上一只匣子:“这里还有些现银,郎君说了,常娘子喜欢外出走动,身上不宜少了银子。”

常岁宁听得讶然——魏叔易这人情做得,还真是周到。

看着那只捧到跟前的匣子,她道:“东西我收下了,银子便不必了。”

长吉:“可郎君说,他受喻公所托,不可亏待了常娘子。”

“我身上有银子用,何谈亏待。”常岁宁道:“魏大人慷慨,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遑论是不必之财,还请替我多谢魏大人好意,心领了。”

长吉张了张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顺走周家村拐子家中钱财的那种“道”吗?

死命憋下这句话,长吉拱手离去,同自家郎君回了话。

看着被送回来的“不必之财”,听罢长吉回话,魏叔易点着头道:“寻常君子是不取不义之财,常娘子之道是不取不必之财……如此豁达,发人深省。”

长吉:“……”

就硬夸是吧!

……

接下来数日,常岁宁每日按时外出,城中热闹的茶馆,几乎就要被她呆了个遍。

偶尔也会在外头搭起来的简陋茶棚里坐一坐,魏叔易坐于马车内经过长街时恰巧瞧见过一回,只见那束着马尾的“少年”坐姿格外随意,手中端着粗茶碗,身形虽瘦弱单薄,然那般气势就好似喝罢这碗即要上山打虎的武二郎一般。

长吉见此一幕,亦觉常家娘子壮士之名,于他心中就此彻底坐实。

而常岁宁则觉得,魏叔易此人,寻常说起话来虽看似散漫,轻易没个朝廷命官的模样,但办起公务的确牢靠。

其每日早出晚归之下,前后不过五日,便将一切料理妥当了——果然,这般年纪便能坐稳东台侍郎之位的人,凭借的不仅仅只是才学。

而待一切完备后,钦差一行,便押着需回京受审的赵赋,动身离开了合州城。

……

马车出城而去,一路往北,常岁宁打起车帘,只往前看。

她曾也无数次妄想过有朝一日可归故土,若能回到京师,更是再好不过——

而今这一日当真到来了,只是竟改了身份。

但只要她记着,她便永远是她。

她是阿鲤,亦是她自己。

阿鲤之事,她会查清楚。

而她临死之际所不解之惑,亦要求个明白。

时过境迁,这世间与她有关的一切,哪怕早已无人在意问寻,但她既回来了,便绝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掩埋。

常岁宁抬脸,望向天边云层涌动。

一阵风吹来,将原本似晴不晴的天色吹刮得彻底阴沉起来。

临近午时,雨便落了下来。

起初雨势颇大,一时阻途,如此一个时辰过后,待雨水渐休,长吉才下令继续赶路。

赶至昏暮,雨路难行,人马难免疲累,遂原地休整。

“……他们说,虽是比原定的时辰迟了一个多时辰,但再有十里,便能至驿馆了。”跟在马车内照料常岁宁的那魏家仆妇笑着询问道:“人得喘口气儿,马也要吃料喝水,且得歇上一两刻呢,常娘子可要下车走动走动?”

常岁宁并不习惯乘车赶路,一路颇觉憋闷,遂点了头,下车舒展筋骨。

选在此处歇整,是有考量的,不远处即有一条清澈浅溪,方便马匹饮水。

看着十来匹马儿低头于溪边喝水的情形,脑海中有旧时回忆被勾起,常岁宁便走了过去。

她上前,试着摸了摸其中一匹马儿的头,久违的记忆被开启,如流星飒沓划过心海。

牵马的卫军笑着闲谈道:“看来小郎君也是爱马之人……要说这马儿,待在一起久了,也是通人性的。”

常岁宁轻点头:“是,它们什么都懂,只是不会开口说话。”

她也有一匹马,名唤榴火。

“平日喜欢骑射?”魏叔易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着问。

于人前他并不称常娘子,大家也只当多了位与钦差大人要好的小郎君。

常岁宁将要转过头时,眼神忽地一变,浑身每一处都立时戒备起来。

“当心!”

她抬手,猛地拉过魏叔易,迫使他避向一旁。

“咻——”

一支暗箭自河溪对岸破风袭来。

救命的来了

那支箭挟着风声,锋利的箭头险险擦过魏叔易肩头,扎入了其身后的大树树干之上。

“保护大人!”

早在常岁宁出声之际,长吉便已然拔刀。

魏叔易回过神,反握住常岁宁的手臂,让她处于卫军的保护范围之中,一边拉着她后退。

常岁宁看向方才那冷箭袭来之处——河溪对岸,已有数道黑影自林中跃起,他们手中持刀飞身过溪,水珠飞溅,于初春暮时折射出迫人寒意。

那些黑影身形迅捷,杀意腾腾,然到底只是数人,看似并不足为惧。

“不可大意——”常岁宁看向那深深密林:“来人远不止这些。”

人马既选在此处歇整,必是提前探查过附近,而为了方便隐藏不被查探出踪迹,对方就近潜伏的人手必不可能太多,数名擅弓弩的好手先行探路伺机一搏,真正的主力尚未现身。

她话音落,只听林中忽有尖锐的哨声响起,惊起鸟雀,林中积雨簌簌抖落如针。

常岁宁摸出匕首,握在手中。

魏叔易有些意外:“?”

朝着常岁宁跑了过来的阿澈,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菜刀。

魏叔易:“??”

此时,那数名黑衣人与卫军缠斗间,一名黑衣人的左臂被削去,残肢血肉横飞。

魏叔易拉过常岁宁,让她站在自己身后,挡去了那血腥一幕,边吩咐长吉:“带人护她上马车先行离开。”

“不可。”常岁宁快声否决道:“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我亦有自保之力,不必为我平白分散人力削弱胜算,此乃下策,不可用——或可使一人快马入城传信求援,方是切实之举。”

魏叔易微侧首看她一眼,却是点头:“好,那待解决之后,再一起走。”

此声刚落,便有黑影齐齐奔至,且是从不同的方向现身,或迎面而来,或阻断退路,以包围之势逼近,少说有近百人之众。

这场部署精密的刺杀,目的已再明显不过——

杀钦差,截囚车。

双方人数相当,厮杀声震耳,马匹受惊嘶鸣,浅溪已被染红。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那用来押送赵赋的囚车在两名黑衣人的刀下四分五裂。

“拦下他们!”

有卫军高喊道。

下一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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