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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小产?不是我(2 / 4)

赵朔默不作声的站在回廊里,蹙眉望着她死死扣着栏杆的手。指甲处出血,她竟浑然未觉。但此刻,他不适合走过去。很多事,还是要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人,总爱自欺欺人。

自己带着自己进了死胡同,若不能自己走出来,谁来也没用。就好像我们有时候会自己执着与一种念头,不管谁说都听不进去,直到有朝一日自己恍然大悟,才会发觉错的离谱。

外头脚步声迭起,想来是小侯爷回来了。

“疏影?”谢蕴高兴的进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乍见夏雨坐在栏杆处,而疏影的房门紧闭,谢蕴的眼眸骤然眯起。等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回廊里的赵朔,谢蕴整张脸瞬时黑沉下来。

“发生何事?”谢蕴快步上前。

夏雨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房门大开,浮月端着一脸盆的血走出来,红着眼眶扑通给谢蕴跪下,“侯爷恕罪!”音落瞬间,谢蕴拔腿就往房内冲,夏雨紧跟其后。

大夫已经洗了手,开始写方子。见谢蕴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慌忙起身行礼,“小侯爷。”

“怎么回事?”谢蕴怒然。

大夫忙道,“老夫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孩子没能保住。侯爷恕罪!实非老夫不救,实在是——”他瞧了夏雨一眼,继而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谢蕴坐在床沿,狠狠瞪着跟前的夏雨。

夏雨心惊,这谢蕴不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吧?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做。如今,只希望疏影能说句公道话。

床榻上的疏影,许是因为丧子之痛,哭得如同泪人般。她咬着唇,低哑的嗓子似乎要将苦痛悉数咽下去,可又偏偏化作泪,快速的涌出眼眶。那种想哭而不敢哭,该哭却不能大声哭的悲怆,让谢蕴也红了眼眶,死死的抱紧了她。

“不是我。”夏雨回过神,才斩钉截铁的开口。

谢蕴厉喝,“滚出去。”

疏影死死抓着谢蕴的手,泪如雨下,“不是阿雨,真的不是她。”

“姑娘的身子本就弱,加上前两次重伤与中毒,身子更是没能好好将养着。多思多虑,难免伤身。”大夫轻叹,“此次小产,唉——”一声叹,终归也只是一声叹。

没了,就是没了。

疏影泣不成声,“你们都出去,我——”

谢蕴红着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没听见吗?都给我滚出去!滚哪!”越发将疏影抱紧,怀中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心中委实不忍。

夏雨没有说话,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现在不走,难不成还等着让人赶出去吗?

浮月关上了房门,还是能依稀听见房内低哑的哭声,以及谢蕴的关慰之音。浮月小声的问道,“方才在屋里,公子对姑娘做了什么?”

夏雨仲怔,“什么?”

“要不然,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呢?”浮月盯着她,那眼神,就跟看贼一般。

夏雨苦笑,“怎么,连你都觉得,我会害她吗?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何况,我不知道她有身孕。”

“方才姑娘解释了,想来小侯爷也不会再追究。”浮月行了礼,拿着药方快速的离开。她得去抓药,去煎药。

“不是我。”夏雨低语。

“我信。”赵朔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跟前,伸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夏雨将脑袋顶在他的心口处,低眉望着自己的脚尖,“就算全天下人的都不信我,还有你信我。真好!赵老九,你说没了孩子,是不是真的会生不如死?我不知道疏影有孕,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

赵朔深吸一口气,双手负后站立,低头望着她将脑袋抵在自己身上的姿态,阴鸷的眼底泛起少许冷冽寒光。转瞬间又归于平淡,仿佛什么都不曾浮现过。

“回家吧!”他淡淡的开口。

她摇头,抬起头看他,“如果今日是我没了孩子,你会怎么做?”

赵朔长长的睫毛半垂着,遮去了眼底的精芒。他勾唇,笑得何其凛冽,“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人。”

她微怔,“那小侯爷——”

“他敢!”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夏雨抿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那么多做什么?”赵朔牵起她的手,刚转身欲走,却看见谢环带着人,脚步匆匆的走进门来。想来不必一盏茶的功夫,这镇远侯府的里里外外都会知道,疏影小产的事情。

对于人丁单薄的谢家而言,这是一件大事。

天大的事!

没有什么事,能比谢家延续血脉更为重要。可偏偏,睿王爷的内侍进了疏影的房间,疏影便小产了,这其中的关系,只怕夏雨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怎么回事?”谢环步上台阶,眯起冷冽的眸子,无温的扫过站在赵朔身边的夏雨,“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疏影会小产?”

“你们连她何时有孕都不知晓,还谈什么小产?”赵朔不冷不热的开口。

此言一出,谢环眸色微敛,“真的没了?”

“孩子没保住。”夏雨垂头。此刻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无功,还不如不解释,免得越抹越黑。有时候越解释,人家就越发觉得你是在掩饰。

青云、青玉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不敢置信。

谢环站在原地良久,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这都是命,怪不得别人。”

“既然府中有事,本王就先告辞了。”赵朔牵着夏雨往外走,当着镇远侯府所有人的面,赵朔带着自己的“男宠”走出了镇远侯府的大门。

“赵老九?我真的——”上了马车,夏雨迟疑了片刻。

“你觉得我会信她还是信你?”赵朔问。

夏雨没有再说话,轻柔的趴在他的膝上,任凭他若无其事的伸出五指,搅乱了她的发髻。很多话,都不必说了,一句我信你,足以解释一切。

她是什么人,赵朔比谁都清楚。

可赵朔信夏雨,不代表人人都会信。

人,往往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而忘了问一问自己的心。

青云蹙眉,“睿王爷不是在赏梅吗?好端端的竟然来了流澜阁,不但如此,还让疏影小产,其中只怕不简单!”

青玉点头,“没错,疏影有孕,可咱们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何?偏偏睿王爷到了,就小产了,这又是为何?思来想去,这疏影跟睿王爷怕是说好的,而这个孩子,保不齐是谁的呢!”

听得这话,谢环眉目陡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玉压低声音,“郡主忘了,这疏影本就是睿王爷府上的。来了咱们镇远侯府,说不定都是早早设计的。如今缠着小侯爷不放,让小侯爷与郡主心生嫌隙,势必居心不良。如今有孕还偷偷摸摸的,不是很可疑吗?若说是侯爷的孩子,那小侯爷不得把她扶正吗?侯爷这般宠爱于她,必定愿意娶她为妻。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偏偏在睿王爷到来之际,小产了?”

谢环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枫树枯枝,一言不发。

青云似乎也想明白,“你是说,这孩子也许是睿王府的,睿王爷不愿她生下来,所以今日前来,是为了消除祸患?可这也说不通,她为何不假装是咱们侯府的孩子,如此一来岂非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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