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念欲言又止：“你确定它真的好吃吗？”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在梦里吃过，应该挺好吃的吧，不然当时的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向晚柠嘟囔着，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明天又要小考，呜呜，不想上学。”

她抱着向知念，无意识的蹭了蹭：“给我吸吸学神的欧气，保佑我高分通过……”

——

次日，向知念找机会跟两人说了这件事，他们这才知道具体经过。

解决掉宁潍衍这个麻烦后，z国那边安静了很久。对方似乎知道自己被除掉了一大助力，又或者是已经明白了什么，正在暗中蓄力。

在这个时候，向知念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学校请了长假，这主要是用来应付向晚柠的借口。她住在医院，只在向晚柠来探望时躺在床上，随后马不停蹄的开始整合大家手中的资料。

向庭烨趁着墨音在z国演出时跟了过去，暗处搜罗了社会上对奥尔科特家族的评价，他做的事并不显眼，也不是什么机密的情报，并没有惹到上面的人注意。

他又将自己打造成风流浪子，化名出入各种高级场所，回回豪掷千金，在有人刻意接近他时装作醉酒的模样，痛心疾首说自己几个孩子都不争气。

“我老婆是知名钢琴家，我又是成功企业家，为什么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没有继承到我们完美基因？”向庭烨说：“我以后那偌大的家产要传给谁？！”

暗处有人动了心思，在试探几次后终于朝他抛出了橄榄枝：“杜哥，我这里有个门路，能帮你实现自己想要的。”

向庭烨装作醉意醺然的模样，得到他的上线后见好就收，他知道如果再查下去必定会惊动奥尔科特家族的人，这并非他的本意。

于是他点到为止，拿到这条情报就用被改造过的电脑传了回去，随后和墨音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沉宴漓的公司拦截了iss公司的不少合作，迫使iss公司只能另外寻求其他正值上升期、能力不错、背景干净的公司合作……于是他们挑来挑去，找到了凌风。

iss公司的负责人温尔特要求与凌风公司的负责人面谈，在于阙舟的安排下，他精心挑选的负责人将录音笔放在了衣服口袋中，去和温尔特谈合作。

等到他们谈完，温尔特满意离开，并说自己下个月会带合同和试剂前来，于阙舟从暗处走出，就见着负责人双腿发颤，浑身抖动，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的手还在发抖，见到于阙舟时，眸中满是惊恐的目光，随后忐忑地说：“老、老板，那个，那个他说……”

“什么重组基因的药剂。”负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不会要做犯法的事吧？”

于阙舟轻笑一声，让他放心：“不会。”

……

这些信息汇聚到了向知念手中，她整理好了手中的资料，将上面罗列着奥尔科特家族的罪证交给了向池淞，并道：“哥哥，虽然有几项罪名还缺少实质性的证据，但其中有一条足以让我们去寻求军方的合作——非法人类基因编辑罪。”

向池淞问：“这一条的证据链完整吗？”

“当然完整。”她说：“我就是证据。”

向池淞捏着资料的手僵了僵，嘴角轻抿，不太乐意的道：“不行，换一个。”

向知念没有说话，但她也没有后退半步，她就这样窈窕的立在那里，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

她的眼里平静无波，嘴角却牵起了一抹微笑，看见向池淞有些慌乱的神情，她踮起脚，伸手抚过他的发梢。

“哥哥，我会没事的。”

向池淞捉住了她的手，眉间微皱，眼里带着询问，却没有丝毫责备，仿佛又一次、再一次的问她——一定要这样做吗？

向知念垂眸，点了点头：“嗯。”

“我只有把自己主动交给国家，才有机会在未来成为一个普通人。”

奥尔科特盯着的不止是她们，还有整个华国，这件事无疑交给国家最合适，但如果没有证据，也很难让国家信服。

思来想去，等奥尔科特家族的事情曝光，她身为实验体的身份自然也会被国家知道，倒不如让她先站出来。毕竟她拥有“完美基因”，如果不控制在国家手里，她肯定会被忌惮，未来也很难拥有自由。

人类基因不允许被编辑，这是严重违反伦理道德的事情，甚至搬上国际的舞台，也能让几个互相针对的国家瞬间达成一致。

一旦让奥尔科特的阴谋成功，不仅会导致新旧人类对立，如果编码相同，甚至会在未来带领人类走向毁灭……人类的基因需要多样性，所谓“完美”的基因，违背了自然法则，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向知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她搓了搓手，似乎想活跃气氛，朝她笑道：“哥哥，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普通人，可能还会比普通人更笨一点，你会养我吗？”

向池淞偏头过去：“不养。”

他眼睛一时泛红，却仍是倔强的、一字一顿的说：“不听话的，不养。”

向池淞明白她这么做的道理，可他情感上无法接受，总是忍不住想：只要不说，只要她不站出来，谁会知道这件事呢？

但他同样也清楚的明白向知念的想法，能够理解她、能够对她感同身受，所以向池淞才更加痛苦，自己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