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揉成团的声音。
真不怪我偷听,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点声音都能听得见。
这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我在床上也不敢乱动,后面习律睡了我还在失眠。
到了第二天,我是被妈妈叫醒的。
“音音,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起床啊?你要迟到了。”妈妈拍着床板叫我。
“啊?”我还迷糊着,下一秒立马弹了起来,“习律怎么不叫我起来?!”
“他呀已经走了。”妈妈说。
我真想骂人,但时间不允许了。
我迅速地洗漱然后就匆匆地拉上了书包。
“要吃早餐吗?给你留了包子。”爸爸说。
“来不及了。”我跑到门口慌张地穿着袜子,脚刚挤进鞋子里就一手拧开门把要出门。
全然不管爸妈还在后面叫我做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要迟到了,然后就疯狂地跑下楼。
我在路上一边跑一边看向候车亭的方向搜寻着大巴的影子,可我却看到了一辆大巴刚刚开了出去。
这下我简直欲哭无泪。
我只得靠着自己的双腿跑到了学校,爬到三楼的时候就听到预备铃响了。我一边跑一边觉得口干舌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拼命地跑过。
然而当我准备向自己的班级冲刺时,门口也有一个人要进去。
是习律!
我怒了!
我上去拽了他一下,然后自己先进门了。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我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自己可以镇定一点。
我捏住了自己的背包肩带,在经过过道的时候紧张得不行。我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看,现在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我。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我还是觉得心慌慌的,赶紧拿起书跟大家一块早读。
“习音。”习律路过的时候靠过来叫了我一句。
“干嘛!”我面色不虞地看了他一下,我又被他吓了一跳!
“没什么,你今天穿得挺时尚的。”习律说完就悠悠地走了。
我古怪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可当我去看自己的衣着时,我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我穿的什么玩意?
这是习律的衣服吧?
我竟然还是反着穿的!
天杀的习律!
他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衣柜里!为什么还让我穿到了!
我回头看他,穿过几个座位和几个人头后,我们的视线终于对上了,我也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
他勾了唇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无语地转过头不再看他,今天真的是有够倒霉的。
而我还不知道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
早上没吃早餐,跑操的时候我就因为低血糖倒了下去。
身边的同学立马把我扶起来,带着我离开。
班主任过来查看了我的情况,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我有气无力地摇了头。刚刚还跑了一段,我都快累死了,只想坐在那里不动弹。
但我的班主任却是很担心我,然后叫来了——习律。
“你怎么样啊?”习律问。
“还没死。”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但你看着像要死了,脸这么白。”习律说。
我还想回他一句“托你的福”,但我嘴巴太干了,说话有点难受,只能憋屈地被他埋汰了。
接着习律就做出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举动,他蹲到我的前面说:“上来。”
“……”我看了习律的后背,又看向我们班主任。
“习律是你弟弟,让他背你去吧。”班主任说,“一会儿去校医那喝点葡萄糖水,然后再去超市买点东西填填肚子。下次要记得吃早餐。”
“嗯,谢谢老师。”我知道老师的好意,也不再任性了。
别的班总埋怨自己班的班主任有多不好,而我们班就不会,因为我们的班主任特别贴心温柔。
不过我看着习律就有些嫌弃了,我想站起来自己走,但没留意到腿麻了,起身后直接一把摔到了习律身上。
被习律背起的时候我还有点晕,这回我趴在他的身上真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等我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才发现习律的身体有些僵硬,我问了一句:“我很重吗?”
“废话。”习律说。
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又听他说:“你也就比兔子重点。”
“……”意思是我很轻?但他怎么跟背得很费劲一样?
突然,他颠了颠我。
我因为害怕自己会掉下去所以条件反射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下次多吃点。”他说,“别跟只小鸡仔一样,我拎都能拎起来。”
这是人能说的话吗?
我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把话收回去,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我还趴在习律的身上,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儿。
我的胸都挤压到习律的背上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一股压力,那习律肯定也感受到了。
昨晚的那种尴尬又回来了,还有梦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跟海水一样全都一下子涌进了我的大脑里。
我怎么差点就要忘了习律之前爬上来摸我胸的事!
可我刚想起来远离习律,习律就又颠了我一下。我没防备地再次趴了回去,胸也实实在在地压回习律的身上。
我的胸都在习律身上被压扁了,不知道习律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羞耻极了。
等到了校医室,习律把我放下来后我才得以喘口气。
校医正在给其他人问诊,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我。
习律倒是很自在地去拿了纸杯子倒了点葡萄糖又加了水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来的时候还有点震惊,习律这也太熟练了吧?他是经常来校医室吗?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我喝了一点葡萄糖水,目光却不由得看向习律。
习律在旁边玩手机。
我:……
合着习律主要是来玩手机,送我来校医室不过是顺便的事?
“习律,我喝完了。”我说。
习律眼睛也不抬地接过我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也没人注意到我们,于是我打算说得再明显一点,“我的意思是你能再给我倒一杯吗?”
谁知道习律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就又马上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回了我一句:“饮水机在那。”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杯子也是。”
我再次无语:“你去给我倒。”
习律点了点手机并不理我。
“我的好弟弟,去帮姐姐倒杯水可以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求人要叫哥哥,不是弟弟。”习律扫了我一眼。
我受不了了,正想发作习律就已经站了起来。
我看他真的去给我倒水了也就自动地摁灭了自己内心的小火苗。
这一次他把水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就继续坐在旁边玩手机。
我也不跟他计较了,自己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可是光喝葡萄糖水用处并不大,加上喝的是热水,我整个人又开始有了晕乎的感觉。
我扯了扯习律的衣服:“我有点晕。”
“你要不要去医院啊?”习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