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真司惊讶:“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五条悟耸耸肩:“所以目前‘窗’那边就给出两个可能掉落地点,最后不也只找回了一块吗?之前在餐厅拿到的那块,算是我们走运了。”
栗山真司抿抿唇,低头沉思。
五条悟一掌盖下来,将小少年搓得东倒西歪,安慰道:“好啦,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好在目前还有个调查方向,只是花费的时间多了点,乖乖等伊地知那边的消息吧。”
“嗯。”
说完正事,五条悟打发栗山真司去上课。
栗山真司的手刚搭在门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老师知道‘门’是什么吗?”
“唔?你是指哪道‘门’?”
“连接此世和彼世的门。”
五条悟脱口而出:“生与死?”
听到这个回答,栗山真司缓缓吸了一口气。他摇摇头,没有就此给出回应,而是规规矩矩地鞠躬道了再见,离开了办公室。
“唰”,障子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外的视线。
“‘门’……”五条悟低声喃喃,“所以,真的是那个东西啊……”
幼时的记忆浮上心间,族老沙哑低沉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
【千年前,咒术全盛的时代,发生了一场几乎可以说是赌上整个咒术界命运的大战。在那场大战开始前,以加茂为首的部分家族偷偷打开了‘此世之门’,将血脉送往‘彼世’,以求保存血脉……】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后,此世之门彻底消失了。当年被送走的血脉及其后裔,再不见踪影……】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栗山真司径直前往操场,与已经开始进行体术训练的同学们汇合。
操场上,禅院真希挥舞着比她个子还高的薙刀,气势汹汹地撵着乙骨忧太胖揍。
熊猫和狗卷棘坐在台阶上,津津有味地观战,还时不时点评几句——多是熊猫在说,狗卷棘用饭团语附和。
栗山真司走到观战两人旁边。
“海带。”狗卷棘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到来。
“真司来了啊。”熊猫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悟没跟你一起过来?”
栗山真司摇头。
熊猫:“这家伙,不是他安排你和真希一起对练的吗?也不来看看,给个指导什么的……”
栗山真司托着腮,一言不发,眼神飘忽,注意力明显没在操场上。
“怎么了?”细心的熊猫意识到他的走神,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栗山真司仰头去看蔚蓝的天空,怎料阳光刺目,让他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
熊猫:“什么问题?”
栗山真司收回视线,张了张嘴,声音飘忽不定,好像是从天边荡过来的。
“人在此世死亡,会在彼世复活吗?”
“……啊?”
熊猫和狗卷棘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熊猫挠挠脸,试图回答这个问题,“通常而言,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吧?如果因为一些特别的术式,让本该死去的生命得到延续……那样的状态应该不叫复生,而是‘否定死亡这个事实’才对。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栗山真司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熊猫同学果真聪明。于是他又换了个问题:“如果一个人被无数咒灵撕碎分吃,按理来说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他还有复生……或者说否定死亡事实的可能吗?”
被咒灵撕碎分吃?只是听听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熊猫和狗卷棘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栗山真司“哦”了一声,托着腮,继续走神。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乙骨忧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瞧着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禅院真希手中的薙刀利索地转了一圈,横在身后。她转头向栗山真司示意了下,笑容恣意飞扬,战意十足:“来,到你了。”
栗山真司是直接从教师办公室那边过来的,没拿训练用的竹刀,两手空空,就这么走到了操场中,站在了禅院真希对面。
在之前的任务中,栗山真司的眼镜被自己的血雨给腐蚀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脸上没了遮挡后,直面同学的视线让他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将兜帽给戴上了,多多少少能挡一些。
“熊猫说你弓箭和刀都用得不错,准备练习什么?”
“刀吧……比较常用。”
禅院真希扭头冲乙骨忧太示意了下,后者抬手将自己的竹刀扔给了栗山真司。
少年稳稳接住竹刀,利落地挽了半圈,姿势从单手反握转成正握。
站在他对面的禅院真希稳稳屈膝降低重心,目光如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对手。
还没开打,仅仅摆开架势,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已紧张起来,一如拉满的弓箭,蓄势待发。
毕竟是同学,两人都不想先手占对方便宜,所以总要有个裁判在场外喊开始。
乙骨忧太就接了这活。他左右看看,确定双方都准备好了,高举的手骤然挥下:“开始!”
话音落,栗山真司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禅院真希眼神一凝,不慌不忙地往后挥出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