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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细小的木刺(10 / 11)

对方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看到全世界最稀有的宝物,然後又用手肘自以为低调地敲敲nv生。

「唉,」nv生不好意思地对叶承翰说:「不好意思,他只要听到好听的声音就会这样,想抓来当主唱……冒昧问一下,你会唱歌吗?」

这下谭言松也转过头来兴味十足地盯着叶承翰看。

「我……没试过。」

nv生意味深长地瞥了谭言松一眼,对叶承翰说:「找天试试吧。」

谭言松拉起叶承翰的手,略显仓促的告别,模样有些落荒而逃的的感觉。

天空被时间晕染成靛se,像是一大匹蓝染的布料,铺天盖地的从上头紮进地平线,柔软得好像举起手,就能将月亮摘下。

冷冽的月se像水,在两人步伐之下,溅起水花,沾到k脚边缘。

这个时间的校园,谭言松很熟悉。

他在毕业之前,总是在这个时间点从图书馆走出来,拐进侧门的小巷,外带一份晚餐,然後在校园内随便一处隐密的角落坐定。

他能不进教学楼就不进教学楼,因为他的母亲就在学校里任职,身为教授的儿子,他到哪都受到过多的注目。

「那里,有一棵j蛋花。」谭言松抬手指向凉亭一隅,「闻起来有点像白茶,但更接近茉莉。」

叶承翰侧头凝视身旁的人。

「那里,有一潭池塘,里面养了很多鲤鱼,这个时间会有几只黑冠麻鹭。」谭言松的手在空中挥弄,对叶承翰的目光恍若未觉。

「再晚一点,後山会有猴子,不怕人,偶尔会抢食物,好几次晚餐差点被抢走。」

「那栋有一个天台,没有锁,在上面看星星视野很好。」

「再往後面是直达半山腰的阶梯,有一处风雨球场。」

「然後,那里是……」

意识到自己滔滔不绝、自顾自地说了太多话,谭言松停下动作往一旁看。

叶承翰仍专注地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问:「怎麽不说了?」

「不说了。」总觉得在曾经的学生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孩子气。

「为什麽不说了?」叶承翰觉得有趣。

「就不说了。」

「说一下嘛?」

「不。」

叶承翰张开双臂,将谭言松包裹进怀里,嘴唇贴着对方的耳廓,嗓音如细沙:「跟我说一下,嗯?」

谭言松向另一侧避开,眼角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叶承翰感受到怀里的人身t倏地僵直,下一秒用力挣脱,像一只看见猎枪而受惊的猎豹。

「谭言松。」陌生且疏离的nv声。

谭言松先是紧拽着叶承翰的衣角,复又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和叶承翰拉开距离,迎向眼前nv人的目光,说是招呼不是说是无意识地呢喃,他轻唤了声:「妈。」

叶承翰从没听过谭言松谈起母亲,这样的场面令他无所适从,而他看见谭言松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在身後。

叶承翰意识到,他的世界之所以能够维持纯粹,只是因为对方始终将他护在翅翼之下。

谭言松不咸不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而对方亦扬着目光回视。

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令叶承翰跟着放缓呼x1。

「那位是你的朋友吗?」nv人朝叶承翰的方向点点下巴。

「是。」

「怎麽不跟我介绍一下?」语气十分客气,里头却有命令的意味。

「之後见不到面,就不耽误时间了。」

谭言松没有要继续交谈的意思,他回头示意叶承翰跟上後,迳自向侧门方向走去。

nv人叹了口气,「你都这麽大了,怎麽还是没把当初的话听进去?」

谭言松脚步不停。

叶承翰跟在後头,和nv人对上眼,那双清冷的眼和谭言松是多麽相似,看不出是什麽情绪。

「教授!您来了!」

叶承翰听见身後传来其他老师敬畏的招呼。

nv人移开视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空洞的回音。

谭言松没走去侧门的小巷,而是拐了一个弯回到停车场。

「回家吧。」声音明显失去不久期的活力。

叶承翰用手背蹭了蹭对方微凉的脸,柔声说:「我来开吧?」

谭言松抬眼的目光里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依恋,他将车钥匙摆在对方摊开的掌心,「嗯,给你开。」

叶承翰车开得稳,但b起谭言松,又多了点霸道,只要和其他驾驶对到眼神,加速和切车道之间的转换果断俐落。

「你什麽时候学开车的?」谭言松放松地仰躺着。

「高中毕业那年。」

轮胎驶过沥青地,轰隆的共鸣灌满整个空间。

「开得很好。」

「之後天天载你去上班也可以。」

谭言松g起嘴角笑笑,明显不把这话当一回事,「你先毕业再说。」

「这不冲突。」

谭言松任他说,也不回应,只是笑。

叶承翰趁空挡瞥了眼,「你笑起来好看。」

谭言松还是笑,「我之前当你老师的时候并不常笑。」

「老师做什麽都酷。」

「谁来当你老师,你都觉得酷?」谭大律师诘问。

「我只有你这个老师。」叶同学脸皮厚。

这话意外得谭大律师欢心,「你也只能有我这个老师。」

「嗯。」

「刚才」平时稳定的声线,有一丝动摇,「对你很不好意思。」

「怎麽了?」他没有放在心上。

说是怎麽了,谭言松竟一时说不出话。

半晌,叶承翰像是领悟到对方话里的意思,轻松地回:「我不在意。」

「我只在意你。」又轻松地补了一句。

只有谭言松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

「我不想让你跟她在那种情况下碰面。」

「嗯。」

叶承翰是真的不在乎,这种心理准备在他喜欢上谭言松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胆敢喜欢上同x的老师,这人从青少年时期就天蹋下来也不改於se。

谭言松突然觉得竭力解释的自己很蠢,於是他安静下来,闷不吭声地直望向窗外散成一朵朵红花的煞车灯。

「生气啦?」叶承翰嘻笑道。

谭言松卸下气来,露出被打倒的笑,「你得补偿我。」

一个小时後,两人并坐在腾着热气的小吃摊前。

叶承翰递过菜单,放在谭言松面前,大气地说:「尽管点,我请客!」

「这是?」

「好喝的深夜鱼汤,补偿你的。」叶承翰痞笑。

从锅炉里飘来的气味,带着姜特有的暖意,那温度窜进谭言松的心里,蒸得发烫。

他知道叶承翰是在逗他开心。

「这个鱼肚汤配油豆腐,超赞,你不会後悔,」叶承翰贴得极近,滔滔不绝:「还是你不会很饿?我可以跟你一起吃一碗卤r0u饭,烫青菜要不要?老板!这季节是什麽菜?a菜,老师你吃不吃a菜?a菜就是吃起来苦苦的那种菜」

他们隔桌坐着一对母子,妈妈细心替儿子挑完鱼刺,把粉白的r0u全夹进小孩碗里,自己则剔着黏在鱼骨上的残r0u,之前谭言松总是会羡慕这样的光景,他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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