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陈年伤疤和新添的紫青红肿,让块头本就很大的青年看起来危险x又上调了几分,艾尼亚有些拿捏不定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处境,他和昨天那帮人究竟是不是一伙的?
“大哥哥,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吗?”
艾尼亚的嗓子渴得快要冒烟,脆生生的童音都变得暗哑,甚尔听着刺耳便倒了杯隔夜的凉茶递给她,艾尼亚还很乖巧地小声道谢,咕咚咕咚就全部喝完了,伸出手把空杯子朝甚尔晃了晃,意思是还要。
“不然呢?”甚尔倒是好脾气地又给她倒了一杯,看着小姑娘现在总算不是牛饮,而是小口小口啜饮着。
甚尔的屋子并不大,除了艾尼亚还跪坐在里面的衣柜外,就只剩下一张椅子和一个有些摇晃的书桌。书桌上好像随意丢放着一些绷带和药水,显然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受伤。艾尼亚滴溜转着圆眼睛,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这里,感觉这里的风格已经和天空竞技场所在的城市风格完全不一样了。
“那这里是哪里呢?”
“你自己不知道?”
艾尼亚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拆掉的麻花辫跟着一起甩了起来,砸在了自己的脸上。nv孩有些气恼,想要扯掉蝴蝶结,但这些一贯都是别人给她做的,胡乱折腾下反而把头发弄得越来越乱。
“这里是禅院。”
甚尔看不下去nv孩这么瞎捣鼓自己的头发,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艾尼亚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个大哥哥b昨天晚上杀掉的那几个要强好多,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所以不太敢靠得太近。本来还只是临时起意,觉得小家伙傻愣愣的样子有些可ai,但一看她竟然不敢靠近自己,本质上还只是个少年的禅院甚尔反而非要替她拆了这头乱毛不可。
“你放开我!”
少年甚尔直接起身把nv孩从衣柜里抄了出来,抱在自己腿上警告她别乱动,然后饶有兴致地替nv孩拆起了头发。艾尼亚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吓得叫了起来,虚弱的身t无法对抗「天与咒缚」的力量,被按在腿上后挣扎不能。还是看甚尔只是想替自己梳头发才渐渐放松下紧绷的身t。
怀里的nv孩像只爪子锋利的幼猫,稍有不慎就要炸毛,但只要顺着毛0就又能很快安抚下来。只是替
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梳开,怀里的那一团热乎乎的小身子就已经软倒靠在了自己的x膛上。
“所以禅院又在哪里呢?”
艾尼亚觉得窝在甚尔的怀里b窝在夏野怀里更舒服,少年已经相当发达的x肌让她的头靠在上面软乎乎的,和沙发一样。已经习惯这么与人相处的nv孩并没有急于离开少年的怀抱,在意识到暂时没有危险x后,她依旧安安稳稳地坐在甚尔的腿上,小pgu还挪了挪,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甚尔低下头看着仰起脸问问题的艾尼亚,有些诧异。nv孩清澈的眼睛里是真实的疑惑,她是认真地不知道禅院到底代表什么,还以为只一个地名。
“禅院是我在的家族,这里是京都。”
“京都又在哪里?离巴托奇亚共和国远吗?对了大哥哥,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甚尔很确定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里,从未听说过巴托奇亚共和国这个名字,至少在整个亚洲地图里,带了共和国这几个字的国家就只有隔了海的邻国。这个小姑娘是在玩什么游戏扮演吗?
“你是说这个东西吗?你的父母呢?”
甚尔从榻榻米的夹缝中找出那个样式有些奇怪的东西,昨天他研究了一下,看上去是一个甲壳虫一样的设备,翻开翅膀里面会有一个小窗口亮起来,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艾尼亚开心地接过,摆弄起来,但发现离开了那个奇怪的巷道,自己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难道自己已经离开尤路b安大陆?不应该呀,揍敌客定制的手机,应该全球都有信号覆盖的呀……
“我的爸爸妈妈应该还在枯枯戮山吧。”
枯枯戮山?又是一个从没有听说过的地方,甚尔好奇地看着艾尼亚拿着那个甲壳虫在里面敲打了一些鬼画符,似乎是想要得到什么回应,但小窗口上弹出了一个更小的窗口,试了几次以后小nv孩盯着那个小窗口沉默了起来。
“大哥哥,这是哪个国家啊?”
“……霓虹。”
“霓虹?”
现在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禅院甚尔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出现在自己家,却连这是在哪个国家都不知道,而且不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国家,是那种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国家的茫然。而艾尼亚则是完全陷入了当机,小小的脑袋里在拼命回忆被爸爸威b利诱背下来的世界地图,自己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叫霓虹啊……
小nv孩终于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手再一次紧紧握住脖子上的吊坠,如果没有信号的话,那吊坠上附着的念还有用吗?念总应该b电子信号更靠谱吧?
空气都凝固了,两个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好像对方活在梦里一样。
“你知道怎么联系你的父母吗?”
“我知道家里的电话!大哥哥可以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如果你把我送回去的话,我妈妈会给你很多很多戒尼的!”
“戒尼?”
“这里难道不用戒尼?不应该呀,这不应该是大陆通用货币吗?”
“这里用的是日元。”
“日元?”
不流通的空气更沉闷了,夏日的蝉鸣让艾尼亚心烦意乱。才刚刚满六岁的小nv孩即便是在揍敌客这样要求严苛的杀手家族里长大,她依旧是一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不论是刑讯,t术,还是毒物耐受训练艾尼亚都是在家长的陪伴下完成的,不管多么痛苦难耐,妈妈和夏野都会陪在自己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然后再用丰富的玩具衣裙和首饰来奖励自己。艾尼亚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么荒诞的处境,缺少经验的小nv孩窝在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甚尔怀里,嘴巴一扁就有点想哭。
“大哥哥,你能不能先帮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不可以哭,妈妈说了,一个人在外面要坚强,哭的话就会被别人看轻,让别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小nv孩的眼眶里已经有了打转的泪花,圆溜溜的黑se瞳眸泡得sh漉漉的,b甚尔见过最好看的宝石还要透亮。被这样一双想要落泪又兀自强忍着的眼睛盯着,刚刚被一系列新名字弄得有些烦躁的甚尔又
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大不了就再养几天呗,就这么个小家伙吃不了多少,也不占地方。第一次被人类幼崽赖在怀里的感觉让心中还留有块柔软的少年,被幼崽的可ai迷得已经忘记自己收留她是想要让对方家长付赎金的初衷。
“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安装电话……我现在犯了事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不过我可以等看管没那么严了以后,带你偷偷溜出去打电话。”
少年的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还是让他婉转地说了自己这里只是还没有安装电话,但实际上甚尔知道,家族是绝对不会给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浪费钱去安装昂贵的电话的。
艾尼亚噙着泪花点点头,不敢出声,怕会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十分糟糕的预感已经让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一次好奇可能已经造成某种不可挽回的后果,莫大的恐慌让她幼小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发抖。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吧,虽然条件b较简陋,但也饿不si你。”
在艾尼亚眼中,简陋可能都不足以形容这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