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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莫琛被她直接却又卖着点关子的话怔住, “交代什么?”

温听序把盒子垫到旁边的扶手上, “这个给你吧。”

在开车,莫琛只是扫了一眼, “这是什么?”

“她的遗物。”

呲——

车恰好在路边停了下来,车内空气沉静好一会儿,莫琛才迟缓地探向那个盒子,他没有温听序意想中的激动情绪,只是那样安静地打开盒子,一张张翻阅照片。

还有那本,温听序没有擅自打开过的日记。

一笔一画,写得都是他们。

2009年12月31日,莫琛走的第一年也要结束了,很对不起他的期望,我没有能力上好大学,家里把我塞进了一个不算好也算不得坏的学校,我过得……应该挺好的。

2010年6月22日,今天好幸运,如果莫琛在就好了,我可以把我的开心分享给他,我被星探看上了,他说我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明星,等莫琛回来,应该不会看不起我吧。

2011年8月15日,我的星途有点起色了,离大明星又进了一步,希望莫琛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2012年9月21日,成为大明星,好像有点难……

2013年3月3日,没有好起来。

2014年7月27日,还是不太好。

2015年9月9日,还在骂,无休止无休止无休止无

至此断笔,不过后面还歪歪扭扭补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页的纸张有些皱,是被水浸透过的效果,她曾在写下这页日记的过程中崩溃哭泣。

这也成了她最后一篇日记。

时间也跟温听序重生过来那时候对得上,她自杀了,就在写下那句对不起以后。

对不起什么呢?大概是没能撑到和莫琛重逢的那天吧。

“她遭受过……将近四年的网暴?”莫琛红了眼眶,身子气得发抖,拿着日记本的手也在抖。

她甚至,从来没有怪过他的离开,就连最后也要留下一句对不起。

温听序也沉默着,这个时代从来不饶人,没有人为她的死负责,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被一句句肮脏恶臭的言论杀死的。

莫琛再也控制不住流水,由它哗哗往下流, “对不起……”

温听序想安慰他,但话到嘴边又止住,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不如让他好好哭一场。

她手机调了静音,来电时倒还有几下一阵接一阵的振动,温听序默不作声边接上电话下了车, “喂。”

“温听序。”

对面声音一出来,温听序就傻在原地了,她比谁都熟悉这声音。

“傅延承?”温听序精神马上就紧绷起来, “你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傅延承话里有话似的,顿了顿说, “在你后面,转身看看吧,傅太太。”

温听序立时倒抽一口凉气,猛的一转身,就在对面的街道口,她又看见了那张近日来如梦魇般的脸。

眼底是茫然无措, “你……”

远处的男人站在车前,面色从容, “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温听序还处在傅延承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震惊中久久缓不过神,没有得到肯定回应,傅延承再说话已经有些不耐, “我只说一遍。”

嘟——

电话挂断。

她不知所谓地僵住,呼吸也开始变缓,隔着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傅延承危险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车里的莫琛情绪缓和些许,对温听序突然下车现在还没回来产生疑问,将车窗降下,还好看见了还在车外的温听序, “你去哪,我捎你一程。”

温听序努力保持微笑面对他,却哪哪都透着不自然, “不用了,我就是来给你这个,我等会儿还有别的事,你先走吧。”

她说的话让人找不出破绽,莫琛迟疑片刻还是应下, “好,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你的,尽管来找我。”

温听序只是强扯着笑点点头,目送着莫琛开着车走远才松下那口气,转而走向另一辆车。

玩手段,她不见得玩得过傅延承,如今只能先顺从,往后再找突破点。

说来也搞笑,曾经她怎么都求不来那个男人半点爱,如今他倒是巴不得了,但这种主动让她喘不过气,日复一日像活在无孔不入的监视下,从未有一刻如此想逃离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温听序上车就问他,眼底像浮了一层雾,黑瞳隐在深色下,满是冰冷。

他没有说话,目不斜视,自顾自开着车。

“傅延承你够了吗?”温听序试图跟他讲理,可他像块说不动的顽石, “我们本来就是一纸契约的联姻,期限一到我马上走人,你最开始不也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意思,我对你,永远不可能——”

“温听序。”傅延承好像卡着时间似的,刚好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他不爱听的话, “其实我很想做一个唯物主义,但现实告诉我,不是的。”

绝情的话卡在嗓子眼,她后背泛上一股凉意,冷汗冒出,心脏都好似在这一刻骤停。

事情的发展好像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傅延承这话的深意,她不敢去想,细思极恐的感觉漫布全身。

“我本来不想那么早就跟你摊明白,但是怎么办?”傅延承懒懒朝她斜过眸子, “我不想被你一味当成一个移情别恋的假深情,还要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走近另外一个男人。”

温听序淡定不下来了, “你这话……我听不太明白。”

这很难让她不去联想到另一个更糟糕的方向,傅延承突然对她的示好,突然对她生出这样强烈的控制欲,一切的反常也都指向了那个答案。

“快到了。”

傅延承开到了一个温听序完全不认识的路段,但隐隐的不安仍在作祟,甚至更强烈几分。

“……”温听序惴惴不安的心情难以平息,眼见着车子开到了一庄墓园外的私人停车场。

傅延承开了车门锁,先下了车,又转到副驾驶的门前替温听序把车门打开, “下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温听序不认得这里,她从来没来过,但潜意识里,她一点也不想来这里。

傅延承没有多做解释,看她不下来,主动去解她的安全带, “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抱着进去,还是下来一趟的好。”

最终温听序咽了口气,跟着傅延承一路进了墓园,她被他带着走,傅延承很熟悉似的,就好像来过这里数不清多少次。

天空灰暗阴沉,乌云翻滚,仿佛酝酿着一场滂沱大雨。

路过一排排陈列的墓碑,傅延承终于停在某个墓碑前,背着身,沉默好一会儿, “你真的以为你藏的很好吗?温听序。”

完了。

真完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说什么呢?”温听序还是不敢相信,一度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了。

“看看她。”傅延承侧过身弯下腰,指腹探向墓碑上的黑白照,亲昵地摩挲着, “看看你自己。”

温听序僵硬地摇着脑袋,却还是不由自主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她看清了,那是她自己。

傅延承都知道了。

好像正侧应着情绪一般,密密麻麻的雨丝开始不断飘落,石板路被一点点打湿,墓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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