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桓国间的局势,他不回来应战,实是不合情理。”
少女眼珠一转,笑道:“说不定人家剑鼎侯早就回来了,在庄内某处养精蓄锐,准备这最关键的一战呢。”
韩三余笑道:“小师妹有所不知,我师兄刚刚从庄内出来,说掌门人们正在紧急商议,剑鼎侯至今未现踪迹,若是他一直不出现,又该派何人应战易寒。剑鼎侯若是回庄了,为何连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不知晓呢?”
少女见要打探的消息已听得差不多了,遂笑道:“韩大叔,多谢你的说书,我走了。”说着身形向后一翻一晃,隐于菊花丛中,倏忽不见。
韩三余与众人面面相觑,皆想道:这少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且轻功绝佳,看来青山派门下,过得几年又要出一个与‘青山寒剑’简莹齐名的人物了。
黄衫少女江慈在庄旁的菊园中玩了一会,又爬到园中的桂花树上躺了一阵,见正主们仍未出场,颇觉无聊。她本是抱着看热闹、长见识的想法来这长风山庄的,各掌门人及剑鼎侯、易寒等大人物一个都未见到,只见这帮子粗豪大汉、和尚道姑,颇觉无趣,隐隐觉得这江湖也不像师叔当年说的那么有趣。
见夕阳西沉,暮霭涌上,庄内庄外也点起烛火,她觉得有些肚饿。坐于桂花树的枝桠间,向灯火通明的庄内望去,遥见庄子西北一角烟雾盘升,知那处是厨房所在,笑了一笑,溜下树来。
她轻功绝佳,庄内管家仆从们正忙着招待庄前庄内的武林人士,谁也不曾注意于她,居然让她从庄子西面翻墙而入,不多时顺利溜到了厨房。
香气扑鼻,江慈嚥了嚥口水,见厨房人来人往,仆从们不断将酒水饭菜端了出去,想了想,索性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一厨子见她进去,愣了一下,道:“这位―――”
“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点心?我肚子饿了,师父叫我自己到厨房找东西吃,她正忙着商议正事。”江慈笑道。
厨子们曾听人言道峨嵋派掌门极为护犊,有几位俗家小弟子更是时刻带在身边,忙堆笑道:“小师妹自己看有什么合意的,就端去,只怕做得不好,不合小师妹的口味。”
江慈笑了笑,走到点心笼前,揭开笼盖,取了两笼点心,顺手又从柜中取出一小壶酒,施施然走了出去。
她在庄中东转西转,见一路上山石树木无不应势而布,疏密有致,隐含阵形。记起先前在桂花树上遥见到的庄内布局,终在夜色黑沉时转到庄子南面的竹园,盘腿在竹林中坐了下来。
她喝了一小口酒,又吃了几块点心,嘟囔道:“师叔骗人,这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好玩的,哪有什么仗剑风流、持箫高歌的侠客,多的是粗俗之人,只知道吃吃喝喝,我看,这武林大会得改成吃喝大会才是。”
正嘟囔间,她面色一变,将点心和酒壶迅速捲入怀中,身形拔地而起,竟如一片秋叶在风中轻卷,又悄无声息地挂于竹梢。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入竹林之中,其中一身形稍高之人四周望瞭望,猛地将矮小之人压在竹上,剧烈的喘息声和吮啜声响起,江慈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女子娇喘连连,嗔道:“这么猴急!昨夜怎么不来,让我干等了半夜。今夜夫人那里我当值,马上又得回去。”
男子喘着粗气道:“管她夫人不夫人,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理。”说着双手伸入女子衣间。
女子咭声一笑,腰肢扭着躲闪。男子将她抱住,颤声道:“好人,好莲儿,心肝莲儿,想死五爷我了,你就从了五爷吧。”便欲去解那女子的裙带。
江慈挂在竹梢,黑暗中紧闭双眼,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喝个酒都不安宁,还撞上一对偷情的鸳鸯。
却听得那莲儿‘啪’地将五爷的手打落,一把将他推开,冷哼一声:“五爷先别急,我有一句话问五爷。五爷若是答得不顺我的意,以后莲儿也不会再来见五爷。”
那五爷一愣,脑中稍稍清醒,见莲儿说得郑重其事,忙道:“莲儿有话儘管问,我岑五对莲儿一片真心,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莲儿整了整衣裙,迟疑片刻,似是有些伤心,低低道:“五爷,你是想真心和莲儿相守一生,还是只图莲儿这身子和暂时的欢愉?”
岑五忙上前搂住莲儿,指天发誓:“我岑五自是要与莲儿姑娘厮守一生,永不相负,若有违誓言,必遭―――”
莲儿伸手掩住他的嘴唇,柔声道:“五爷不必发誓,莲儿信你便是。只是,眼下有件事,需得五爷依莲儿所言才是。”
“莲儿请说,岑五一定办到。”
莲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符包,放入岑五手中,依入他怀中,娇声道:“这是莲儿昨日陪夫人去敬慈庵进香时,向主持师太求来的。师太说这个叫‘一心符’,能让女子意中之人对她一心一意,永不变心。五爷若是心中有莲儿,就请时刻带在身边,这样便会对莲儿一心一意,莲儿也自会对五爷百依百顺,你我便能―――”说着慢慢偎入岑五怀中。
岑五娇人在抱,芳香扑鼻,魂飘天外,将那符包揣入怀中,喃喃道:“岑五必不负莲儿一片心意,这符,自是要时时带在身边的。”说着双手渐渐有些不安份。
莲儿却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喘道:“不行,夫人那里,我得赶紧回去,庄主若是回庄了,不见我在夫人身边伺候,必有严惩。”
岑五听到‘庄主’二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只得眼睁睁看着莲儿红唇在自己右颊上轻触一下,身形妖娆,出林而去。
他原地怔了半天,嘆了口气,步出竹林。
待他身影消失,江慈跳下竹梢,侧头自语道:“一心符?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吗?明天我也去敬慈庵求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