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知道姑娘名字,妖颜。”
妖颜转了转眼瞳,想不太通透,也就任由它去。她撑起身,支了下巴,说:“我走不动。”
“你受伤了?”栈门稀急问。
妖颜摇头,未及开口,屋外传来一阵声响。顾不得回答栈门稀,妖颜扒着木窗起身,弯了眉眼,转身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
栈门稀见她走得艰难,姿势怪异、腿脚发颤,整个人像是摇摇yu坠,蓦地想起些什么,当下一惊,慌忙跃下屋顶。
刚一落地,就被年轻弟子抓个正着:“师叔?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栈门稀分明看见门外一方鲜红衣角,心中绞痛,听得入室弟子点出他心绪,又惊又悲。甫一抬头,忽见一张雾蒙蒙的脸在不远处一闪而过,没有五官。
栈门稀连忙去追,身后弟子0不着头脑,也急急点足赶上去。
妖颜本不必去开门,匆匆去迎,脚步一虚,就软倒在才进门的顾槐眠怀里。
顾槐眠环住她腰,把人抱到床上,道:“你刚才和谁说话?”
“栈门……”妖颜这才发现那青衣公子已经不在了,又r0ur0u眼睛看了好几遍,才不甘心说,“不见了。”
顾槐眠低笑,拍拍她的脸。
“那不是一个门派吗?什么时候变ren了?”跟在后面的月析柝小声嘀咕。
离冷一言不发地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册。
“你们明日就去找知府和原仆从,虽然怨魂已得了生魂,但还是要抓紧时日。”
月析柝大惊失se:“什么?!太师叔你说泪蓝又杀人了?!”
顾槐眠颔首:“是桃花坞知县。”
“她怎么,”月析柝气得直跳脚,“这还怎么轮回!多一条x命多一宗罪,她就快永不超生了!”
顾槐眠道:“我让她杀的。”
月析柝瞪大了眼:“太师叔,你……”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离冷也略带诧异地看了看顾槐眠,眼神闪烁。
顾槐眠不再理睬,最终,月析柝泄气似地叹了口气,扭头对离冷道:“师姐,我们赶快把老掌柜的日记看了,查查他究竟指的
什么。”语调颇为颓丧。
离冷点头,向顾槐眠微微致意,转身出去。
月析柝垮着脸,神se复杂地望一眼顾槐眠,也垂头丧气地跟了出去,连门都望了掩。
不一会儿,就听得他的声音在廊道上传进来:“师姐,亏我还当那知府是个大好人,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幸好老掌柜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赶快把他查出来。就算药方没有毒,剂量也是下重了,他绝对有不轨之心!”声调早已没有方才的丧气,片刻又是生气b0b0。
顾槐眠浅笑一声,拢了妖颜垂散青丝,道:“我们去吃饭。”抱了妖颜下楼用膳。
调查司空一案并不顺利。
离冷从邻县药房拿到档案保管的药方,单子药物并无任何不妥,只是剂量偏重。想来是司空二小姐习过武,身子骨b寻常nv子强健些,所以才稍改用量。离冷又将药方拿去桃花坞药房看,也得到相同回应。
不过,月析柝与药房伙计交谈时,得知老掌柜对邻县知府颇有微词,于是找新掌柜要来了日记。当晚,离冷便在书册中找出端倪,知府曾派手下心腹找过老掌柜,让他延长治疗二小姐的病情,尽量拖个一年半载。
当年,老掌柜的妻子染疾在床,横竖缺了一味稀世药物。老掌柜家境拮据,买不起那味药,眼看发妻就要病重身亡,知府雪中送炭,老掌柜才可妙手回春,妻子得以起si回生。老掌柜感激知府大恩大德,知府不要别的回报,只要求延长治疗二小姐病情。老掌柜本yu拒绝,这事违背医德,思来想去,知府救的是妻子的命,也害不了二小姐x命,便应了。可是,二小姐回来的是尸骨,他这一回报恩也没报上。
月析柝认定就是知府杀了二小姐,便去找旧仆从和知府。可惜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原府邸下人一个不留,si的si,走的走,知情人悉数不见。月析柝千方百计寻找升迁知府,却连一根毛发都找不见,好像人间蒸发了。
司空一案又陷入僵局。
月析柝气闷,惩治不了罪魁祸首,抑郁得几乎要打烂客栈的桌子,吓得小二慌慌张张搬出酒坛子。这下可好,月析柝喝醉了大发酒疯,揪住小二又是抱又是亲,吓得他再也不敢喝酒了。
离冷思索良久,决定去找原司空府下人,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一名从前服侍二小姐的老妪,原是二小姐贴身侍婢。婚嫁不宜见红,她当时正值分娩,司空泪蓝出嫁前夕便被辞退回家。老妪对后来之事知之甚少,不过透露的一点尤为重要,基本推翻了先前的结论。
二小姐喜欢蓝yan时,早在画舫之上就对他一见倾心。可叹蓝yan时一颗心全在司空泪蓝身上,全然顾不到二小姐分毫。二小姐尽管伤心难过,还是忍痛成全姐姐和心上人。
“小姐是真心想成全大小姐和蓝公子,却不想无意中泄露了私奔之事,才害得蓝公子重伤,大小姐整日以泪洗脸。她羞愧难当,也不敢对大小姐说。这件事蓝公子是知道的,他原谅小姐,还安慰她。小姐一直很自责,觉得对不起他们。后来我回乡下了,也不知小姐怎样了。直到大小姐坠楼我才知道二小姐si讯,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不要让她si得这么不明不白呀!小
姐是个很好的人,没有b她更好的人,她生前活得苦,si后也请让人得个明白吧。”老妪说得激动,离冷和月析柝也听得感慨。
月析柝信心满满地分析:“看来这二小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事实不是泪蓝想的那样,蓝yan时没有辜负她,只是她妹妹单方面喜欢。”
“那么,事情就明摆着了,”月析柝像个捕快似地抹一把没有胡须的下颚,跳上桌子大声道,“蓝yan时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那个知府使的坏!他qianbao泪蓝的妹妹,为了掩藏罪行,又指示毫不知情的泪蓝给她喝下毒药,一了百了。凶手就是知府!”
深夜的客栈被月析柝这平地一声吼叫得似乎颤了一颤,顾槐眠蹩眉走进来。妖颜经过几天修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神情颇为困惑地跟着。
月析柝赶快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上下来,垂首恭敬道:“太师叔。”
离冷平静地坐在案前翻看老掌柜日记,到此时才合上书册,站起身向顾槐眠微微弯腰。
“那我问你,”顾槐眠捡了块g净床沿坐下,揽住妖颜抱在腿上,挑眉道,“既然是知府杀的人,为何蓝yan时反要喝下毒药?不解释清楚?他的行为更像畏罪自杀。”
这房间乱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纸张、器物,想来必是月析柝杰作。
“啊?这……”月析柝倏然住嘴,睁大了眼,使劲抓了抓后脑勺,而后求助似地看向离冷。
不待月析柝,顾槐眠转而面对离冷:“你以为?”
离冷平声:“知府qianbao二小姐应是事实,但蓝yan时的行为无法解释。”
“你们二人带上日记和药方,现在随我去一趟佛堂,”说这话时,妖颜忽然动起来,顾槐眠松手看他,“怎么了?”
妖颜眨了眨眼,碰碰顾槐眠手背,在他怀中忽地消失。
月析柝大惊:“太师叔,为什么现在去见泪蓝?还有,妖颜……她去哪?”
顾槐眠微眯起眼,直视月析柝半晌,g唇笑道:“真相大白,自然要去告诉她。”
红黑异瞳瞬间y寒,月析柝觉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