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缓缓下滑,唐桉宁的目光落在温从谨的手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犹如葱白般纤细笔直,指尖上还沾着一滴摇摇欲坠的水珠。
没有长篇大论安慰的词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不知为何却无形中让唐桉宁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唐桉宁犹豫了几秒,然后一点点伸手靠近,最终轻轻握住了温从谨的手,和印象中的一样柔软温热。
温从谨稍微一用力就把唐桉宁从地上拽了起来,可唐桉宁在地上蹲了太久,双腿早就麻了,才一站稳就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扑进了温从谨怀里。
不过这次唐桉宁还挺自觉,身体才在温从谨怀里一靠,她就立即撑住温从谨的肩膀自己抽身扶稳站好,赶紧小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腿麻了。”
温从谨扶着她正要说话,突然瞥见一旁经过一个打着伞的男人,经过两人身旁时刻意放慢了脚步,目光有意无意偷偷飘向唐桉宁胸口。
唐桉宁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透视装,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不仅勾勒出身形曲线,还隐约露出了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
温从谨脱下外套递给她,小声提醒:“你先用我的衣服披上吧。”
经温从谨这么一提醒,唐桉宁也意识到了,她脸微微一红,咬着唇接过温从谨的外套披上,拢着衣领遮住了上半身。
虽说之前喝了不少酒,但在大雨中淋了半天,唐桉宁也差不多被淋醒了,不过酒劲还有一点,再加上她蹲了很久,走路的时候东倒西歪轻飘飘的,温从谨只能小心的搀扶着她。
回到酒店大堂,趁着等电梯的空檔,温从谨给唐莘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了唐桉宁,消息才发出去,唐莘立刻秒回,询问几句之后才放下心来。
和唐莘短暂交谈过后,温从谨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可许风吟还没有给她发信息,她盯着屏幕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许风吟打了个电话问一问,就听耳边传来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不得已温从谨只能揣回手机,跟着唐桉宁一起走进了电梯,然而她未曾发现,就在她身后的酒店大堂正中央,有一道冰冷目光正静静盯着她和唐桉宁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电梯里人还挺多,唐桉宁脸上妆容一塌糊涂,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自然而然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面对异样的目光,她像隻鸵鸟一样躲在温从谨身后埋着头,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出了电梯,唐桉宁就立马丢下温从谨,一路小跑着衝向房间,温从谨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着她迈着小碎步狼狈逃窜的背影,差点被逗笑了。
走到门口,温从谨还礼貌的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唐桉宁闷闷的声音:“你先在客厅等我。”
其实把唐桉宁送回来,温从谨就想告辞走人,可她还是想把外套给拿回去,就索性进了门打算等几分钟。
唐桉宁住的酒店套房可谓是富丽堂皇,跟温从谨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家具装饰到布局到处都彰显出一个字,那就是贵。
才一走进客厅,温从谨就看到了正在浴室洗澡的唐桉宁,隔着雾蒙蒙的落地玻璃窗,依稀能看清里面那道朦胧的声音,她立即移开了目光尴尬退回门边,开口告辞:“唐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一听温从谨要走,唐桉宁立即出声挽留:“你等我两分钟,我很快就出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如果不是什么急事,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温从谨,你等等。”
唐桉宁迅速擦干净身体换上浴袍,等她匆匆从浴室走出来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房门也紧紧关上了,看来温从谨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头髮没来得及擦干,也不管发丝上不停滴落的水珠,唐桉宁快步打开房门探头往走廊上望去,却正好看到温从谨的背影消失在电梯中。
唐桉宁垂下眼帘,无奈只能关上门折返回浴室,她才拿起吹风机,就看到了之前随手放在洗手台上那属于温从谨的外套。
外套已经湿了大半,唐桉宁伸手拿了起来,怔怔看了几眼后,鬼使神差的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柑橘清香飘入鼻腔,不像是香水,但味道比香水更加自然清新。
这就是温从谨身上的味道,每次凑近的时候都能闻到,给人感觉和舒服很温暖,一如她本人那样。
回过神来,唐桉宁勾唇自嘲一笑,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变态,她顺手把温从谨的外套塞进了洗衣机,既然温从谨急着走,那就下次遇见的时候再把衣服还给她吧。
明明说好晚上一起参加秦总的晚宴,可许风吟却迟迟没有发来消息,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温从谨一下电梯就主动给许风吟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电话却迟迟没人接听,温从谨莫名觉得心慌,她站在酒店门口接连打去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在不知道多少通电话之后,许风吟终于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温从谨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许总监,你在哪?”
“有事吗?”
许风吟的回应非常冷淡,而且她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音乐能听到谈笑声和清脆的碰杯声,晚宴似乎已经开始了。
温从谨有点懵了,许风吟不是已经答应会提前给她发信息吗,怎么现在却独自一人参加晚宴,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抿着唇犹豫问道:“你已经和秦总他们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