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不不，我买不起。”

买不起就说明想买的吧？亚瑟的视线也落到那条礼裙上，他倒是不在意售价，只是看安可可这副模样，想也知道就算买了送给她，她也不会要的。

他没有再问，只是等用餐结束，看着霍尔德带安可可离开，才转身默念几句咒语，给自己附加了阻碍认知的魔法，拐进了巷子里。

他很快来到了一家店的门前。

与开在街上的商店不同，这家店藏在街道深处，几乎没有人能发现，也没有任何橱窗或者招牌，仅仅是在有些老旧的门的把手上，挂着一个粗糙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订做服装”。

亚瑟盯着木牌看了会儿，戴上手套，这才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传来一股混合着灰尘的布料特有的味道，亚瑟皱起眉，随手释放了一个清洁魔法，沉声道：“海伦斯，你就不能收拾下吗？”

从堆积如山的布料后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你啊，亚瑟。”

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走了出来，他顶着一头乱糟糟打卷的短发，衣服像是布袋似的胡乱套在身上，袖口、领口和衣角都冒出了不少线头，看上去邋遢极了。

海伦斯抓了抓背：“有什么好收拾的，待在这种地方我才会更安心。”

亚瑟懒得再说他，径直问道：“我的礼服准备得怎么样了？”

海伦斯耸了耸肩：“不是定了你历练结束回来再交货么？你提前回来是你的事，我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做。”

“你能按时做好就行。”亚瑟说道。

海伦斯咂咂嘴：“去年的花之男士，今年的礼服居然这么朴素……”

非常大众化的款式，挑不出毛病，也绝对算不上出彩，只能说作为礼服合格了。

当然，这只是指它的外观和款式，海伦斯手下诞生的衣服，永远和“普通”扯不上半点关系。

“对了，”亚瑟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要再定做一条礼裙。”

“嗯？”海伦斯诧异地睁大眼睛，“礼裙？”

“对，鸢尾花色的礼裙。”亚瑟本想抬手用土魔法塑造出假人，好提供尺寸，又停下了手。

虽然不会有脸，但是他不太想让海伦斯看到对照安可可的裸体做出来的假人。

“平均尺码，附上自动调整尺寸的魔法。”亚瑟说道。

“你要送给哪个女人啊？”海伦斯惊叹，“居然有人能让你开窍！”

“不是，”亚瑟想都没想就断然否定了海伦斯的话，“只是个佣人，只是有必要把她束缚在身边，挺好用的。”

海伦斯眼神怪异地看着亚瑟，以他的性格居然会解释这么多，更反常了。

不过他很识趣，没有多嘴，只是就衣服的要求问道：“要什么功能？”

亚瑟思索起来，攻击类？这一类的符文都需要大量魔力，安可可根本提供不了。

防御类倒是能靠魔晶石和魔力结晶提供魔力，不过安可可已经有他给的戒指了。

“没什么需要的。”亚瑟说道。

海伦斯盯着亚瑟看了会儿，怀着些许蠢蠢欲动的看热闹心态，试探道：“要不加个确认位置的功能？”

亚瑟的视线移了过来。

海伦斯心里捏了把汗，假装镇定，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正好你那件礼服还没完成，和这件礼裙关联后，你就能随时确认穿着这件礼裙的人在哪儿了。”

室内安静下来，亚瑟移开视线，看着衣架上没完成的那些服装，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就这样吧，能按时完成就行。”

海伦斯的心脏骤松，随即涌起的是毫不客气的愉悦与戏谑。

他想见识下这件礼裙的主人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让这位阴险的王子殿下栽个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