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地干一场!
此时的牧慎就像一只困兽,不能逃出理智的笼子,只能撕咬自己的尾巴。反倒是他的兄弟,肉经理,摇摇头,眼神里空空如也。
牧慎冲出阅览室,在夜空之下,失声痛哭起来。没人阻拦他,叶警官走到身后,陪他站在黑暗之中。
大家都明白,牧慎是为谁而哭,便一起用最寒冷、最痛恨的目光, 齐齐射向这个万恶的糖小姐。
这目光里仿佛有千万把钢刀,恨不得把这女人凌迟处死! “你们这样看我干吗?你们要恨的,是那个扔砖头的人!”
糖小姐梗着脖子,依然强词夺理,“当年不是我们动手杀人吧?你们不恨凶手,反而怪罪我们?!”
“人渣,我多亏没遇到你这种老师!”大学生“工藤新一”站起来, 狠狠啐一口。
见众人不依不饶,糖小姐把桌上的玻璃红茶杯一抹手,全摔到地板上,对着肉经理吼道:“你现在满意了吧?让大家都对着我来!我看你是有毛病吧,弄这么个该死的岛,把我们骗上来,你还杀了这么多人,我要你给我的蜜蜜偿命!!!”
“别这么嚣张!”裕川介用手指点,“再怎么样,你们也算帮凶!”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姐妹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样?!”糖小姐终于又哭出来,好像受到天大的委屈,“你们有工夫集体挤对我,却不找杀人凶手,你们还是警察吗?我要投诉你们!”
“别碰我的底线,别找揍!”
裕川介终于发怒,断喝一声,把手中握着的茶杯也用力一摔。碎片四溅,眼前这女人才停止撒泼。
“审问”还要继续,真相等待揭示,不能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裕川介强忍伤口刺痛,用相对温和的声音作为紧张气氛的调剂, 这才转向正弯腰捡拾地上玻璃碴的肉经理:“你后来找到证据,证明小 d 是杀害肉肉的真凶吗?”
“没有,我没法证明。”
“那你知道她的身份吗?”“知道。”
“你恨她吗?”
肉经理把玻璃碴妥帖地扔入垃圾桶,又把薇小姐鞋底下一块可能会扎伤她脚趾的碎块捡出来,这才坐好,面色平静地回答: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从这一刻起,我相信 a、b、c 的父母没有撒谎,a、b、c 没有杀害我的儿子,可恨的是这个小 d !当然这些孩子在楼顶,也难辞其咎。”
“也包括作伪证的老师。”可爱的“工藤新一”不依不饶,又插话, “一群浑蛋!”
“那你想过杀人吗?”
裕川介问得直接,肉经理回答也干脆:
“我想过,我希望把所有与我儿子的死有关的人,包括愚蠢的警察们,统统作为殉葬品!但理智最终告诫我要找出真凶,就是丢下那块致命砖头的人。只需要一个祭品,我们彼此之间做个了断即可。”
“这就是你举办这次嘉年华的目的?杀一个人?”
肉经理绅士般摇头:
杀人,并不是我与牧慎先生的最初计划,但一具尸体,却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房间!
我们不知道是哪里跑偏了,但肯定出了问题。那一刻,我确实有一丝犹豫,打算就这样放弃。
但马上我就提醒自己,这么漫长的等待和筹备,不能因为一桩凶案就改变主意。更何况死的人,是我同样痛恨的小学老师,管她是蜜还是糖,我必须找出真相!
正如您所说,我确实雇用了一批演员。
我告知大家,f 岛是个大型摄影棚,我们在拍一部电影,真实场景,本色出演。大家按照既定的剧本演出,不管出现任何情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也只可以听我一个人,就是总导演的指挥。
我不喊停,大家就一直演。
就这样,虽然岛上发生凶案,也有警察上岛,但对于群众演员来说,这只是故事里的情节。“死人”是由演员扮演的,甚至您,介督察一行也是同行扮演,所以他们依然按照我给的剧本表演。
此外,我找的这些演员,虽然是群演,但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演员——
每个人都有相对正当的职业,要么喜爱表演,要么曾经偶然出现在某部影片。演员是他们的履历表中不会体现的部分,我也请警界朋友帮忙,确保每个人的信息都查不出漏洞。
最后,牧慎师兄出马,穿上我的牛仔外套,在客人之中观察大家的反应。
这外套沾染我儿子的血,就是他灵魂附着的最后载体,我也希望他能亲临自己心心念念的“福岛”,看看嘉年华的热闹情景。
因果循环,蜜小姐对这件外套感兴趣,竟然来讨要!牧慎征求我的意见,我决定送给她。
肉肉那么善良,他不会说“不”,他一定会这样成全别人……
裕川介知道,肉经理这里暂时挖得差不多,便伸出右手,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