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了陈总,不就是五年前二月有没有牵连四个alpha的案子吗?这应该不算什么机密吧。”
“这么和您说吧,不是查不到,主要是有人不想让您查。”
“啧。”
周汀“啪”得一声挂断手机,塞进口袋的同时电梯大门左右敞开。一辆劳斯莱斯加长版颇不讲道理地堵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口十米远。
后座车窗往下降出一条缝隙。如果你和迟孟京双眼对视过,你就不会忘了那种感觉,那是特权和资本的注视,你时常会觉得自己不过一只蝼蚁。
就连汀觉影视的大老板也做回了二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小明星,除了粉丝一无所有,生死全在经纪公司一念之间。他的公司存亡全在迟孟京一念之间。
他听见迟孟京的眼睛说:
“上车。”
--------------------
迟孟京:我怎么就生出个恋爱脑呢
n-镜花月-6
和好了。说开了。一起搬进沈朝汐精心准备的小公寓了。
重新洗印的照片们,一比一复刻的装饰品,迟暮里尺寸的拖鞋睡衣孕避套终于不是沈朝汐的摆设,终于能派上·实际·用场。
迟暮里说,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沈朝汐说,你知道吗,月海七中同学会你把我丢在路边走了,我真的好伤心。因为你问我住哪我答不出。我不想答不出,我想有一天大大方方告诉你,我住在我们的家!所以立刻买了这间二手公寓。
然后迟暮里揉揉他的后脑说,对不起。那段时间我总是对你发脾气。
沈朝汐假装发脾气,以后不许凶我了,知道吗!
沈朝汐曾经这么想象过,和迟暮里的对话。
实际上他们确实搬进了那件虚假的公寓,只不过迟暮里唯一的感慨是,以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公寓。
沈朝汐掂量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两个字的含义。买下这间公寓不可否认是花了周汀的钱。迟暮里不喜欢。
可是暮暮,一切仍然比我做过最甜美的梦还要甜美。
不算上我背着你偷偷吃药的那几分钟。
沈朝汐有一个专门用来放药的三层收纳箱,就藏在他的小密室里。——他对迟暮里说那个房间是仓库,迟暮里似乎没疑心过。
neurogndex,每日3次,饭后服用,用来改善神经-腺体交流;
endoregule,每日2次,早晚空腹服用,一种内分泌调节剂;
culoflex,需要时服用,每日最多4次,用于缓解腺性退行症导致的肌肉僵硬和痉挛;
gndurevive,每日1次,早餐时服用,刺激受损腺体的再生和修复;
再有两周,《烧》剧组就要奔赴乌斯怀亚拍摄电影最后的外景。沈朝汐得赶紧养好身体,这样才能一起随组出国。吃药不能被迟暮里发现,他只能半夜在仓库里配好次日的剂量,白天躲在厕所里服药。
但配药对他似乎也逐渐成了困难,他得左手拿着药方,右手开瓶取药。可他的左手被夺去了一半知觉,捏着一张薄纸都像举钢块。药方抖得他眼花,半天看不清数字。沈朝汐烦了,把纸张一甩抛之脑后,端起水杯解渴。却忘了右手也不大经用,食指一软,玻璃杯落地上摔断了把手。
“哗!”碎声在静谧的夜里长响。
那是最惊险的一次。他逃也似奔出仓库反锁大门,回到卧室时迟暮里半梦半醒地仰望他,张开双臂:“我梦见有强盗,进了屋子。”那个强盗,还有周汀的样子。
“我打碎了水杯而已。”
“哦受伤了吗给我看看手”
沈朝汐把双手都塞进他手掌心,“你的手没温度了。”
“是吗。”迟暮里梦里疑惑描述为什么不是冰也不是暖,而是没温度。
沈朝汐一愣,发觉是他的手指难以察觉温暖冷热了。
完了。他怕了。他可能要治不好了。他还要和迟暮里结婚的。到时他怎么把戒指穿进迟暮里手指。
“暮暮,要不我们明天就结——”
婚吧。
“然后你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醒来已经日照三竿。沈朝汐迷迷糊糊看向窗外日光,又看向床头柜那碗莲子粥,最后看向坐在床边的beta。迟暮里似乎已经和他说了许多句子,可他的意识只接收到最后一句。
昏厥是发病的征兆,每一次发病都会夺走他对肢体的一些掌控。沈朝汐歪了歪头,看见自己的右手被迟暮里紧紧扣在掌心,而他现在才察觉。
“小潮宝宝再不起床莲子粥都凉了哦。”
“暮暮”
“欸。”
“要暮暮喂。”
迟暮里弯起眉眼:“好。”
迟暮里捧起莲子粥,舀起一勺,抵到他唇边:“试试温度,太凉我再热热。”
沈朝汐探舌碰了一口,大概是温,又或许是他察觉不大清晰的冷或热。
“凉吗。”
“不凉。”
“好喝吗。”
“好喝。”
“潮。”
“嗯?”
“你还有事瞒着我吗。”迟暮里忽然说。
沈朝汐先咽下了甜粥,才答:“有啊。”
迟暮里别开他鬓角碎发,温柔若即若离:“什么呀。”
沈朝汐嘿嘿一笑,把脸贴进他手掌心:“你有一个粉丝群。我在里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