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开口人家就会答应,只是追女孩子果然很难,纵有千般兵法,也难以顷刻攻心。
&esp;&esp;“先别急着拒绝。”因为拒绝了也没用,当然,后一句没有说出来,韩信心不跳脸不红,十分坦然,“我只是履行约定,单纯告诉你心意,没有别的想法,你也不必给什么回应。”
&esp;&esp;面对强敌,首先示敌以弱,让出主动权,弱化目的性,再来一招声东击西,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最后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一步步蚕食对方的防线。
&esp;&esp;在这等大事上,如果兵法策略能发挥一二,就算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白学。
&esp;&esp;韩信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不如跟我讲讲你接下来的计划,最重要的是我能帮上你的地方。别说什么两清,你帮了我许多,今天的事算不上数。”
&esp;&esp;进来这么久,她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好在最后的结果让人松了一口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也不客气了。
&esp;&esp;“我来赵王宫是为了找东西,阴阳家的东皇太一跟我目标一致,为了跟他交手时不束手束脚,便让玄翦带着东西去找你了。”忘机简单地解释道,“日后或许还有像这样的情况需要麻烦你,这次出宫我没有告诉嬴政,大概下次也不会。”
&esp;&esp;苍龙七宿的秘密,就算是七国的王室,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作为臣子,尤其是掌握兵权的臣子,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最重要的是,忘机自信了解眼前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韩信是个极端的实用主义者,他重视结果而不在意过程,相应不能带给他足够多利益的东西,他绝对看都懒得看。
&esp;&esp;韩信若有所思,听忘机说的话,这东西是其他几个王宫里都有,那还真是不得了的宝物,末了又说她打算每次都私自出宫。
&esp;&esp;他懂了。
&esp;&esp;“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有压力的,首先要保证每一次出征都有我,其次要保证清剿王宫的差事都落到我头上。”虽然嘴上说着很有压力,可韩信的表情半点不像有压力的样子,反倒有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esp;&esp;秦国自创立军功爵制以来,名将如云,星河璀璨,其中不乏累世将门,深谙制衡之道的君主,为防军中一家独大,每次会将出征帅印交给不同的将军。
&esp;&esp;但煌煌青史,总有凡人无法揣度的例外,武安君白起是一个,而他韩信就是下一个,呵,说起来,初见时,她就对他极有信心,他当然不能让她失望。
&esp;&esp;秦灭六国,非一时一域之征伐,而是一场贯穿七国的连绵棋局,而这场棋局,他早已算尽了落子的地方——他将凭一人之谋略,成为秦国灭国大战中唯一的主将。
&esp;&esp;韩信的话跟直接答应没什么区别,忘机反而有心试探他一下,挑了挑眉,“你没有别的什么想说?不打算问问?”
&esp;&esp;“我倒是想说,就怕你不想听。”韩信看了忘机一眼,语气十分意味深长。
&esp;&esp;忘机轻咳一声,假装没听懂,“那就别说了。”
&esp;&esp;“那不行,你都问了。”韩信一本正经道,“我就有一个要求——你我之间不要太生分了。别忘了,我们可是朋友,特意把和氏璧送给我邀功这种事,不许再有下次。”
&esp;&esp;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涨功劳的事竟还嫌弃起来了,忘机有些语塞,没好气地蹬了韩信一眼,“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esp;&esp;韩信立刻摇头,然后疯狂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要是她每次礼尚往来,他还怎么跟她更进一步。
&esp;&esp;“扑哧!”忘机忍俊不禁,主要是韩信整个人一向面不改色,偏偏刚才的动作和表情实在过于活泼。
&esp;&esp;见忘机笑了,韩信才呼出一口气,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抓了抓头发,实则是想把微红的耳朵藏起来,“你喜欢玉珏吗?喜欢我们就把和氏璧留着,其他若是有你看得上的,也尽数拿走。”
&esp;&esp;韩信补充道,“外面都是我的亲兵,有什么东西,有多少东西,都是我说了算,上面不会有人知道。”
&esp;&esp;王宫里的东西不见得是最好的,下面的人送什么是什么,而绝大多数时候,最好的早在底下就被挑完了,不仅是人性贪婪,也是为了留有余地,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献出最好的宝物。
&esp;&esp;果然,古往今来,发战争财的利益最可观,忘机有些感叹,抄家,不对,是抄王宫,来钱又快又直接,两年前还身无分文的人,现在恐怕直接能跻身巨富行列了。
&esp;&esp;“不用,我要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信听到她这么说以后,流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赶紧去做你的事,忙完带我去你帐中找玄翦。”
&esp;&esp;唉,能讨她欢心的手段又少了,韩信心里叹气,在其他方面他再自信不过,而在忘机面前可谓是毫无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