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蛇一样冰冷粘腻的东西缠住兰卿的腰往后拖拽,好在alpha反应迅速,紧紧将他揽在怀中,反手欲用利刃割断那东西。
不过这东西有些韧劲儿,费了番功夫才割断。而这时两人早不知被扯拽得身在何处,密林湿滑泥泞,又不知怎么身下一空,顿时翻滚跌撞。
兰卿只觉一阵的天翻地覆,眼前都要转小鸟了,恍惚着察觉到alpha有动作,他顿时四肢并用地缠得更紧,“唔?”
“发信号,”裴景言平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们被困在山洞里了。”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兰卿这才发现只有外面雨声震震。
……似乎安全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仍未放开alpha。
雨水哗啦啦的回荡在洞穴中,身子紧贴着唯一的热源,倒是生出些安然意味。
紧张情绪消散些许,兰卿不由暗中嘀咕这野人真是不可貌相,看着没有肌肉,浑身竟也硬邦邦的。
裴景言不知捣鼓了什么,洞口没有一丝风吹进来,不过饶是如此,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兰卿渐渐浑身冷颤,他默默偎紧了alpha,忽而一顿,怯怯出声:“我的腰上,还有……”
那东西被裴景言割断,还有一段缠在他的腰上,而兰卿此时早已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秘境虚钥”了。
根据这个世界的剧本,他在撺掇着几位alpha进入山谷后不久就会丧身兽腹,所以对于虚钥这东西了解不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凶险的东西。
在alpha抬手将那东西扯开之际,兰卿趁机摸了两把,冰凉粘腻,一手能圈过来,像是某种藤条,只不过这东西的触感委实不太妙,表面有着说不出的凸起,黑暗中摸到简直让兰卿的头皮都麻了一麻。
他甩开手,想在自己身上蹭去黏液,又有些嫌弃,便悄悄抓了抓alpha的衣角。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alpha看在眼里。
实际上,对于兰卿而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素质优秀的alpha依然视物清晰。
而兰卿更不知道的是被他认为不开窍的木头,此时视线落在他身上,眼底暗光微动,显然是感兴趣的模样。
无知无觉的beta正因身体的奇怪反应而微微皱眉。
被冰凉的雨水淋透,本应觉得冷的,小腹那儿却隐隐生出股热意。尤其下身被藤条碰到的地方,渐渐升腾起陌生又熟悉的酥痒。
兰卿睁大眼睛,茫然又迟钝地想到自己吃了红果子后也是这样——这秘境虚钥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腹中急躁的热潮愈演愈烈,他喘了口热气,腰肢不自知地拱动,饱满挺翘的臀肉一下又一下地蹭着alpha的下腹。脑中自动回忆起那晚模糊的画面,股间稚嫩的肉穴也抽搐着流出淫液,好似想要什么东西进去磨一磨。
腰间忽而箍上一只手掌,alpha语气平静:“别发骚。”
——?
兰卿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这话在他的脑袋中转了好几个圈,才恍然找准自己的定位:原来在裴景言的眼中,他是勾搭这个又勾那个的……海王吗?
看来这闷葫芦平日不吭声,其实都在默默关注着他们的吧……
体内的热潮蒸腾而上,兰卿脑中迷迷糊糊,那自己该不该再趁势挑拨促进下他们的关系?
而在他思索之际,没有发现裴景言正垂着眼皮,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beta白皙又漂亮的脸颊扑着红粉,湿漉漉的黑眼睛中藏不住心思。
在他周旋于三个alpha之间时,就常见到这般神情,眼睛咕噜转着,然后挑着眉梢说些屁话意欲那群alpha之间的气氛更加紧绷。
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殊不知这几个都是成精的alpha,哪怕看似粗心的戎厉,也能一眼看出兰卿的小九九,都默契地不戳破而已。
他们只是想看到兰卿因达到目的而窃喜的模样。
一开始确实都想独占兰卿,但这么些天下来,裴景言隐隐察觉到三位alpha之间的气氛悄然变化,像是达成某种共识。
——把他踢出局,然后共享。
若不是今天的任务事出紧急,裴景言或许连近身兰卿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那满是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如深海般神秘又沉静。
兰卿冷笑一声,“你也就仗着我现在生着病打不过你才敢这么说!要是利修尔看到这样,肯定会帮我、啊!”
正说着,兰卿身子忽而被翻了个儿,膝盖触地,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他哆嗦了下,以为对方想要动手,下意识想缩成一团,“你敢!”
裴景言道:“帮你治病。”
“什么、”兰卿只觉屁股一凉,裤子就被褪了下去,他惊愕扭过头,“你怎么知道该、”
与此同时,宿营地
“人呢?”
戎厉显然经过一番恶战,浑身萦着血腥气,连脸上都溅了几滴血色。他眉头狠拧,看着更是凶神恶煞,让人不敢近身。
“他妈的敢偷老子的人?!”
“离开没多久,”利修尔查看着记录,“他对兰卿没兴趣。”
虽是这么说,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究竟信不信自己这话。
阿瑞斯收回目光,转身朝外走去,淡声道:“不如想想出去后四个人怎么分配时间。”
戎厉爆了句粗,他胸口起伏了两下,很快按捺躁郁,长腿一迈,亦是朝外走去。
“我他妈一口鲜的都没尝到,一周三天不过分吧,剩下的随你们,”越过阿瑞斯时,他咬着牙颇有些酸溜溜的,“你不急,吃到了,他只要适当地冒出头表达对商羽的爱意,让岳父吃醋,这个世界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一想到之后会轻松许多,隐隐有要熬出头的感觉,兰卿不禁心中暗喜。
门口处传来声响。
他条件反射性地抬起头,接着擦净手,快步走过去的时候颇为习惯地顺手拿过一只提前洗好的白毛巾。
明明智能门上存着商廷琛的虹膜识别,偏偏对方要站在门外,等着兰卿为他开门。
兰卿心中嘀咕着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就会使唤人,面上却完美地扮演着乖顺的儿婿,他打开门,低低地道了声“您回来了”,同时递去洗干净的毛巾让对方擦手,一边接过岳父臂间挂着的西装外套。
桌上,为了能更好地伺候商廷琛,兰卿的位置已然挪到了他的左手边,添饭加菜的,吃个饭也忙得够呛。
吃过饭后,兰卿切好了水果,端着来到二楼书房,商廷琛已经在处理公司文件了。他轻手轻脚地将果盘放到桌上,听到商廷琛问:“晚上怎么吃得这么少?”
兰卿愣了下,心中吐槽还不是要照顾你这个“巨婴”,表面上依然低眉垂眼,“我不太饿。”
商廷琛又问:“今天都做了什么?”
来了。
兰卿站在这儿没有立即出去就是在等男人的这句话。
商廷琛的控制欲很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他和小羽做了什么都要详细汇报给他,尤其是兰卿自己,就差把什么时候上了厕所也一并说出来。
而兰卿只把这个当作商廷琛关注商羽的表现,至于为何自己的事要说得如此细致,那当然是商廷琛在审查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过密的举动。
简而言之,就是商廷琛在吃他的醋。
现在就表现得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