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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2:被养父用涂抹全身/来自沈逸的威胁/“哥……”(27 / 49)

他更想问的其实是沈温许难道没有阻拦沈逸吗?

那天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窒息般的黑暗随着这句话说出,好似重新围绕在顾玉宁周围,怔了怔,他手指一松,手中的勺子便落了地,清脆的一声后,陶瓷碎片落了一地。

顾玉宁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呼吸急促,眼中泪水不断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好像又呼吸不上来了。

视线消失的最后一秒,顾玉宁看到了沈逸惊慌朝他跑来的模样,恍惚间,他想,自己是要死了吗?

其实也挺好的。

顾玉宁在想到“死”这个字眼时,浑身甚至轻松了一瞬间,只要死去,他就不用再痛苦了,也不用再为别人究竟爱还是不爱他这种事情而纠结。

他可以很轻松很轻松的沉睡下去。

没有烦恼。

但顾玉宁怕黑。

他不想被困在棺材或者骨灰盒里下葬,此后与无尽的黑暗作伴,于是他挣扎着,不断不断的挣扎着,最终醒来。

卧室内。

家庭医生已经离去。

刚放松下来的沈逸又因顾玉宁的昏迷重新把神经紧绷起来。

——幽闭恐惧症。

这是沈逸刚才从医生口中得到的回答。

哪怕不去了解,光从字面上,沈逸都能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患有这种病的患者一般对密闭的空间感到恐惧,有呼吸急促、心脏加快和濒死感。

顾玉宁全部完美契合。

沈逸仅仅是想到他为什么会患上这种心理疾病,悔意就遍布他的身体,从四肢到百骸,每一寸都是麻木的。

“对不起……”

沈逸低头,眼中的疲惫和后悔几乎把他压塌,一声声“对不起”从他口中说出,每一句都轻得要命,带着无尽的悔意。

他知道错了。

沈逸真的知道错了。

“宝宝,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沈逸这段时间说了无数回对不起,全部都是对着同一个人说的,“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快一点吧…不然……爸爸真的会疯的……”

沈逸周身的肆意随和荡然无存,只剩下愧疚和隐晦的爱意将他撕扯得面目全非。

门外。

江之酌受沈温许这名侄儿之托过来看一看顾玉宁,他眸色淡漠,平静注视着顾玉宁苍白的面容,一点、一点地看着,用视线不断描绘着他的眉眼。

瘦了很多。

也苍白了很多。

这一切有沈温许的杰作,也有沈逸的,但江之酌知道,更多的是他的。

脚步在原地生根。

江之酌听着沈逸隐隐透着哑意地“对不起”,默默听了许久许久,直到手机“嗡嗡”了两声,是沈温许发来的消息。

【沈温许】:父亲,玉宁怎么样了?

在没有任何渠道能够接触到自己所爱之人时,沈温许也只能低头向江之酌询问,再也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江之酌】:还活着。

发完这三个字,他平静地收起手机。

在顾玉宁这件事情上,沈温许做得确实是过了,过到连江之酌都看不过眼,主动给沈逸发了消息透露,但其中的真心究竟有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转眼又是两天。

顾玉宁终于在第二天下午醒来,这次的他更加瘦了,而睁开眼时,他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沈逸,反而是工作繁忙的江之酌。

撑着自己起身的手一软,顾玉宁狼狈地跌回床上,茫然之时,他不忘喊了声“父亲”,话尾带着颤,像是害怕一样。

江之酌关上房门。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不急不缓地朝顾玉宁走去,“醒了?”

“嗯……”

顾玉宁垂眸,指尖抓紧身下的床单,纵然在心底再怎么跟自己说,不要对父亲抱有那些恶心的喜欢,都无济于事。

江之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玉宁”,就让他心跳紊乱。

掌心涌出细密汗水。

顾玉宁认命地看向他,哑声道:“我……”

江之酌打断了他的话,眸色淡淡,声音带着凉意,“玉宁喜欢我,是吗?”

眼下。

顾玉宁不敢置信的发现,向来眼中只有沈温许的父亲,此刻,那里终于有了他的存在。

苍白面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顾玉宁扯了下唇,只觉得自己真是贱,仅仅是被看了一眼,心里就欢喜的要命,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这个人。

像是卑微的暗恋者,终于等到了神明的回眸一样,却不知,这样的眷顾,只会夺人性命。

江之酌:“可我只喜欢沈温许,怎么办?”

话不见血,却能杀人。

“……”

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出现。

顾玉宁心尖一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是喜欢江之酌而已,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左右江之酌的想法。

一时间,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浸泡在酸涩的液体中,拧着、皱着,疼得顾玉宁有些想吐,眼前被泪水模糊,可就算是这样,他还努力撑着身体,想将江之酌看得再清楚一点。

“怎么不说话?”

江之酌平静地看着他,在清楚察觉到顾玉宁因他说出的话而痛苦时,心底不受控制的涌出了一丝诡异的安心感。

就好似他在用伤害,去获得别人在意他的事实一样。

这完全不像是一名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父亲……”顾玉宁颤声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于江之酌喜欢沈温许这件事,哪怕顾玉宁早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无数遍,但每每听到,还是会感到难过。

江之酌:“是吗?”

“那假如我不喜欢沈温许了,玉宁会愿意放弃沈逸,和我在一起吗?”

江之酌嗓音中依旧充斥着冷意,却无端端浮现出一种循循善诱的引导感。

这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无缘无故的跟顾玉宁说这么多话。

以前,江之酌除了会在和顾玉宁做完爱的第二天,补偿性的态度好一点、买一些礼物外,其他时候都冷漠又寡言。

顾玉宁手腕细白,颤颤撑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真正坐起来。

听到那番话,他直愣愣地看向江之酌,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不愿意。”

一句出自真心的话。

没有半点违心的痕迹。

江之酌眉间刚融化一点的冰冷重新凝固。

顾玉宁垂眸,纤长睫毛落下。

手指死死握紧被角,他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看向江之酌。

再乖一点吧……

父亲不喜欢不乖的小孩。

他的喜欢对于江之酌来说,实在是太过恶心。

况且……他不需要和父亲在一起的。

他只要……父亲喜欢哥哥就好了。

只要这样就好。

顾玉宁在心底不断默念着这几句话,可在江之酌开口时,还是没有忍住抬眸看向了他,眼底病态的感情浓烈得要命,像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

“为什么?”

江之酌将这句话问了出口。

眉眼冷凝,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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