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巷口前停下,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走去。
“李钰莱?”
白逾衡见他坐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你受伤了吗?”
“没有。”李钰莱在看到白逾衡时,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你确定?”白逾衡发现扶着他起身他都站不稳,便蹲下身检查他的脚,用手电筒照了照,“没有扭伤?其他地方呢,有伤口吗?”
“我没事,我只是……腿软。”李钰莱没想到白逾衡会着急成这样,顿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更丢脸了。
“……腿软?”白逾衡愣了一下,确认他脸上也没伤口后,稍微放心了些,扶着他慢慢往外走,感觉他身上的重量控制不住地往自己这边压,突然开口道,“我背你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没问题,可以自己走。”李钰莱立马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里离酒店还有好长一段路,按我们现在这个速度走回去,你也觉得没问题吗?”白逾衡问道。
李钰莱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主要是自己身体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腿还是软的,硬撑着这样回到酒店确实有些勉强。
“而且出了这边的巷子回到美食城,以现在那边的人流量也没法打车的。”白逾衡想起刚才自己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应该是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为了我们能快点回酒店,就让我背你,怎么样?”
李钰莱纠结了会,摇摇头,“我刚才摔倒了,衣服都是脏的。”
“没事,我不介意。”白逾衡说罢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转过身在他面前蹲下后再稍稍用力将他一拉。
李钰莱被他这一套猝不及防的操作整得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回过神时已经稳稳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白逾衡背着他走出了巷子,摸着黑往美食城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也不问我发生了什么。”李钰莱这才发现白逾衡力气挺大的,步子也很稳。
白逾衡沉默了会,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说,我刚刚碰巧遇到了你的小学同学,还擅自问了她关于你以前的事,你……会生我多久的气?”
“一辈子。”
白逾衡猛地怔住,害怕地笑了下,“这,这么严重啊,那我现在跟你说一百句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气氛安静了几秒后,背上传来“噗呲”一声,紧接着就是李钰莱止不住的笑声。
“我开玩笑的。”李钰莱说着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给他照明前面的路,“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白逾衡听了不禁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隐隐觉得难受,李钰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就算是已经愈合的心理创伤应该也会在每次想起时就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钝痛感吧。
李钰莱突然发现白逾衡手上好像提着袋子,不禁用手电筒照了下问道,“这是什么?”
白逾衡尴尬地笑了下,“是奶油华夫饼,你想吃吗?巧克力味的。不过可能有点散架了,刚才我一路跑过来没注意到它。”
“你不是不吃奶油吗,为什么还买。”李钰莱奇怪地看着他。
白逾衡听了一愣,心脏莫名有种收紧的感觉,默了会笑起来回道,“其实是给你买的。”
“那我要吃。”李钰莱一听这话就不客气了。
“好。”白逾衡把袋子递给他,想到什么又接着道,“对了,我有和跟你说过吗。”
“什么?”李钰莱一脸满足地吃着巧克力奶油。
“你不喷发胶时的头发也很好看。”
李钰莱突然顿住。
“希望有一天也能在学校里看到。”
李钰莱感受着他随着笑声微颤的后背,不禁低下头闷闷道,“要你管。”
“哈哈哈,你这话的语气好像宗昀。”白逾衡笑着说。
“才没有!”李钰莱不爽地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只觉得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乱动,一会该摔下去了!”白逾衡连忙收紧手上的力道,怕他一会后仰栽下去。
李钰莱哼了一声,继续吃着奶油华夫饼。
两人回到美食城的中心街上走了没多久,身后不远处广场上的音乐喷泉就开始了。
“要去看看吗?”白逾衡问他。
“不了,回去吧。”李钰莱看着他的后脑勺,心想着这家伙都背自己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想着问自己去不去看音乐喷泉,也不嫌累。
“那明天再看。”白逾衡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逾衡的背很舒服,还是他的步子太稳了,李钰莱感觉自己跟坐在摇摇椅上一样,困得打了个哈欠。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李钰莱吵着要自己下来走路,白逾衡不放心,只好一边哄着一边背着他上了电梯,一直到了房间门口才肯放他下来。
房间里的贺明礼和杨宗昀已经睡着了,白逾衡只开了门口的小灯,便让李钰莱先去洗澡,结果李钰莱突然把一个袋子塞到了自己怀里。
白逾衡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件崭新的浅色长袖,疑惑地眨了眨眼,“这是?”
“赔给你的。”李钰莱说罢就要进浴室,想到什么又转过头补充道,“你身上那件我也会洗干净再还你的,还有……”
“嗯?”白逾衡看着他,等着他后面未说完的话。
“今天谢了。”李钰莱一脸冷酷地说完就进了浴室关上门。
白逾衡笑了下,看着手里的衣服小声道,“不客气。”
白逾衡洗完澡出来时看了看群消息,确认了下小队里的每个人都已经早早回到酒店了,才把手机拿去充电。
房间里传来熟睡的呼吸声,白逾衡轻手轻脚地走到最里边的床位,把霸占了整张床的李钰莱挪到一边,自己才躺下,身体刚与柔软的床相触,困意就随即袭来。
今天确实太累了,只能希望今晚李钰莱也安安分分的保持同一个姿势不要突袭自己就好了。
然而,白逾衡还是太天真了。
刚睡着没半个小时就被一巴掌拍醒了,感觉嘴唇又麻又热。
白逾衡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得揉了揉,转头一看,李钰莱果然又耍起了“功夫”。
无可奈何,白逾衡只好像上次那样选择以退为进,用被子裹紧自己,打算就这样睡到天亮。
结果下一秒快要睡着了,后背就猝不及防猛挨了一脚,差点直接摔下床去,不禁冒冷汗。
要是平时的话还能忍忍,但今天实在又累又困,总不能睡地板上,现在都入秋了。
白逾衡就这样一会睡着一会被踹醒,循环反复,一直到了深夜,终于到了极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把李钰莱乱动的身子抱住,双手禁锢住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动静,心想着竟然奇迹般的有用,这才沉沉地睡去。
隔天早上,贺明礼起来上完厕所打算睡个回笼觉,出来的时候看见隔壁床上两个姿势亲密的身影,忍不住走近去瞧瞧。
看着白逾衡怀里露出的那半个毛绒绒的脑袋,贺明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李钰莱,不过自己是先该震惊李钰莱的头发呢,还是先该震惊自己认识的那个白逾衡竟然抱着一个男生睡觉呢,一时陷入纠结。
这时床上的白逾衡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发现床尾边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贺明礼,慵懒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很晚了吗?”白逾衡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