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士兵丧尸,犹如洪水猛兽般向他们狂奔而来!行动的速度竟比普通的丧尸更为迅猛!
这么大的一支军队怎么会全军覆没?到底发生了什么?周舟根本不敢深想,只能强迫自己专下心来往前跑,不要掉队,不要拖严舟桥的后腿。
后面那群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即便是精疲力尽也丝毫不敢慢下来,只要看见路就拼命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即便有人摔倒了也不敢扶,只要一扶就是两个人一起送命。
严舟桥发觉他们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这样继续跑下去根本甩不掉丧尸群,人类的气息就像导航一样会精准定位到他们的位置。
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波牛皮糖粘着,简直就是在为丧尸群做指导。
严舟桥边跑边找合适的巷子躲避,还要预防击杀从别处跑过来的零散丧尸。
一心多用间,他迅速锁定一栋自带开放式阳台的小民楼。
“过来!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
严舟桥评估了二楼阳台到地面的距离,迅速蹲下身示意周舟踩着他往上爬。
周舟早已跑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如果不是一股气还在吊着,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上了他的脚步。
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周舟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扶着严舟桥的脑袋,双脚踩着他的肩膀就往上爬。
手脚并用地翻过阳台围栏后,便立马俯下身接过他递上来的猫包。
周舟转身把猫包放到地上,正打算重新回去拉他一把的时候,人家已经踩着一边的花坛边缘,借着墙上的水管一跃翻到了阳台围栏上。
……好家伙……牛批……周舟心里暗暗为他点了个大拇指。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那批惹祸的人竟跟了上来,转眼间就已经跑到了阳台底下。
周舟没有力气也没有本事救他们,就算她有心,也实在无力。
至于严舟桥救不救他们,这不是她能干预的,她不想也不会道德绑架别人。
严舟桥虽然反感他们一直粘着,导致他们俩没办法摆脱丧尸潮,但到底没有见死不救。
他走到水管一侧的阳台边缘,向下面伸出一只手,冷声催促道“踩着边上的砖头跳上来,抓得住就救,抓不住就靠你们自己了。”
陆陆续续有人赶了上来,闻言各个都争先恐后踩着石砖往阳台的方向跳。
有几人跑得慢,怕自己赶不上爬上阳台,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后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跑。
严舟桥一手攀着围栏,一手抓住来人的手臂,一使劲便将人抬高了半个身位。
能借机攀住围栏自己再使力爬上来的人,周舟都会过去帮他一把。
其余光想着靠人将他拉上去,丝毫不使力不主动的人,严舟桥就只将他拉到手臂抱住围栏的高度,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扎去了。
再要是掉下去就得往后排队了,即便是把其他人挡开了重新往上跳,严舟桥也会视若无睹地躲开他的手臂,优先救其他跳过来的人。
“操你妈的,先救老子,不然老子不会放过你的。”那人见阳台上的人竟敢不救他,丧尸的吼叫声又明显越来越近,霎时间气得双眼发红,面色恶毒而又狰狞地威胁咒骂道。
严舟桥闻言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望向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那人见严舟桥油盐不进,整个人又气又急,站在原地怨毒地咒骂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跑。
但他此时已经跑得太迟了,人还没有跑出周舟的视线范围,就已经被丧尸吞没殆尽了。
哼……活该,升米恩斗米仇也就不过如此了。
如果不是周舟准头不太好,否则她会选择拿个东西砸他一脚,直接送他一程。
军队丧尸潮顿时间便乌泱泱地堵满在阳台下,争先恐后地往楼上挥舞着手臂。
这种近距离地观看丧尸临城,周舟还是第一次,冲击力可谓是十分巨大。
所有爬上了阳台的人都非常默契地退回到客厅,并把阳台门的卡扣锁上。
这一户人家应该是选择外出逃生了,客厅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是半开半合的状态,地上凌乱地散布着一些被遗弃的生活用品,看样子应该是离开的时候非常匆忙。
这一片区域已经不属于城市的中心地段,就是普通的居民生活与低端商业组成的街区。大约是这里距离出城的道路比较近,所以附近居民楼里留守的人明显比市区要更少些。
虽然隔着阳台的玻璃门,但楼下丧尸的嚎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听得屋里的人心有余悸。
除了周舟和严舟桥,救下来的还有6个男人,其中四个看着还很年轻,另外两个男人则是中年模样。
几人或坐或站地聚集在客厅内,各个都一副精疲力竭地模样粗喘着气,脸上的惊恐之意难以消退。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polo衫的男人靠墙站了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走到严舟桥两人面前表示感谢。
“刚刚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可能全都要被丧尸追死了!”
有了这个男人的开头,其余几人似乎也才从刚刚生死时刻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纷纷向严舟桥和周舟表示谢意。
“我们都是住在附近同一栋楼的邻居,相约着出来囤点物资,出来时一共十几个人,现在就……”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斯文男人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其余几人脸上也是一脸悲怆。
一栋楼里愿意冒着风险出来,还能凑出十余个壮年男子的,恐怕有几户人家出了不止一个人。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每个人的苦痛各有不同。
周舟不敢说自己感同身受,却难免有几分物伤其类。
她沉默良久后抿唇宽慰道“世事无常,谁都说不好今天活着的明天还能不能继续活着,希望你们想想家里还在等待的人,尽快振作起来。”
许是这几人身上有股尚未磨灭的人性和质朴,周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真切的悲痛情绪,难得多说几句,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严舟桥悄悄握了握她垂在身侧的手,似是给予宽慰。
手心里温热的触感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潜意识中悬浮着的一丝惊恐沉落在地,似是在黑压压的海面上有一艘船托扶着她,让她莫名地觉得安稳踏实。
严舟桥没有与他们多语,只是提醒他们不要松懈,记得派人随时留意阳台,如果一旦出现丧尸翻越阳台的情况,就立马向高处转移,并在临走前将大门锁上。
说完后严舟桥便帮周舟提起了地上的猫包,带着她离开二楼,往楼上走去。
严舟桥带着她直奔这栋楼的最高层,说是最高层,其实拢共也就五层楼。
这里是一层两户,严舟桥依次敲响了两户人家的门,其中一户没有反应,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另一户则发出了声响却没有开门,只是站在门背后气冲冲地朝他们咆哮道“离我家远点,你们这些倒霉鬼把丧尸引过来,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门背后是一个妇女尖锐的嗓音,身旁隐约还有男人低声劝阻的声音,只是那妇女却依旧不依不饶,对着门外的两人就是一顿阴阳怪气的咒骂。
周舟和严舟桥两人默契地转回头,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也是被连累的呀……真是有冤无处说……唉……
严舟桥继续重操旧业撬开另一家的门锁。
虽然后面的怨怼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