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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这么觉得就太小瞧他了(2 / 5)

着,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透了。

酉时一到,她就开始留意着卧房外的动静,越临近他下值的时间,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不一会儿,有人隔着门帘喊了一声“夫人”。

是景行的声音。

她跟婵娟对视一眼,暗示婵娟过去瞧瞧。

婵娟点头,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出去,跟景行在廊庑下说了几句话又回来。

她故作镇定,端坐在矮榻上,婵娟来回话,却只说景行是来问她晚膳想吃什么的。

“奴还以为景管事是来回息侯今夜不回了呢”

婵娟这句话一下点中她的心事,她立马瞅了一眼婵娟,看出婵娟是随口说的,才悄悄松口气。

“小姐,晚上您想要吃点什么?”婵娟又问了一遍。

她回,“没什么想吃的,你看着办罢”,心不在焉的。

吃罢了晚饭,她又躺下,说要小憩一会儿。

她醒过来了,婵娟心里也松缓了,趁着她歇着,便坐在榻前,打她没弄完的络子。

没想到,一闭眼,她就睡着了。

睡梦里,她一下子睁眼,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帷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她不禁又开始怀疑,昨天的一切是在做梦。

“小姐,您醒了”,婵娟擎着油灯,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今日觉得好些了了?”

原来真的不是梦。

“我睡着了?”

“是啊”,婵娟把油灯搁在案几上。

她瞧见了案几上摆着的补品,又问:“有人来过了?”

婵娟将床帐挂起,点了点头,说:“息侯昨夜回来了,过来看了看您,不过您正睡着,息侯放下补品就走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瞧天se,快到五更了”

他若是陪陛下上早朝,必定要在寅时起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今日还去g0ng里么?”

“这奴就不知道了”,婵娟走到了墙角,正把连枝灯拨亮,急听身后有急促脚步声,接着帷帐被掀开,像是有人出去了。婵娟再一转头,看向床榻,立马明白了,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小姐,您去哪儿?”婵娟回身取外间挂着的狐裘,她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哎,小姐,等等,您的披风”

婵娟拿着她的披风在后头,一面伸着脖子喊,一面小跑着一路追,愣是追不上。

路上有值夜的下人,见夫人一路跑着往前院去,恐怕多有冒犯,也赶忙避到一旁。

他收拾妥当,刚好从书房里出来,迎面跑过来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反应极快,先一把将人搀扶住,再一看是她,有些愣了。

昨日,在g0ng里听到信儿的时候,他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往回赶,可又不知道见了面,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反而踌躇了。

晚间回了府里,趁她睡着了过去瞧了一眼,也算是放了心,没想到一大早的,她竟自己跑了过来。

她是一路跑过来的,脸颊都冻得红彤彤的,这会还儿停在了他的面前,x膛还在剧烈起伏,鼻子咻咻直喘气。

白气打着旋儿地飘向了空中,她却只用眼睛盯住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眸光里已没了前阵子的冷漠,水汪汪,灵动动的,一片平和自然,仔细看,似乎还有些纠结犹疑。

他虽有些诧异,目光却没有闪躲,也静静注视着她,眼神渐渐从讶然变得充满柔情。

他想若是自己不开口,按着她的x子,兴许不知道又要耗到几时,于是,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

可一垂眸一转眼间,他的眉心皱了起来,二话不说,解了披风,就披在了她的肩上。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问完,他颇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她身后的婵娟。

婵娟刚上气不接下气赶上来,正好听到他的话,一抬眼又瞄见了他那慑人的眼神,历时像个鹌鹑似的立在了原地。

“不怪婵娟,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她怕婵娟无辜遭牵连,忙替婵娟分辩。

他仔细裹了裹她身上的披风,又睨了一眼婵娟,才低头问她:“着急忙慌地跑来做什么?身上都好了?有事让人找我过去就是了,何苦自己跑过来”。

话里话外都有埋怨,可语气既轻又柔,就跟她是个琉璃做的似的,唯恐声音大点就给震碎了。

“我是…有话要问你”,她吞吞吐吐的。

他瞧了瞧天se,稍作犹豫,说:“外头冷,有话去书房说”,说完,他转个身,揽住她的肩头,就要往书房去。

她并不挪动步子,只是抓住他的云纹袖口,转头凝着他,轻声说:“你不是要赶着去上朝?我就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驻了脚,转过脸去,“你说”。

婵娟连同伺候的人闻言,皆识趣地俯首弯腰,退到了一旁等待。

她垂下眼睫,咬了咬唇角,又犹豫着抬眸瞧着他,拐弯抹角地问:“你为什么要接婵娟来?”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握住了她柔软的手,r0u了又r0u,片晌,才郑重其事地说起了那句在她耳边重复过无数遍的话,“阿衡,你要信我”。

话音一落,她沉默了,没再追问。

“天冷,我送你回房歇着”,眼看着又要下雪,他温柔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你上朝要迟了”,说着话,就要从肩上取下披风。

他按住她的手,“披着罢,小心再着凉”。

“哪有那么不中用”,她踮起脚来,把披风细心给他披上。

他不再说什么,稍稍俯下身子,迁就她系好了带子,又叮嘱几句让她好好歇着的话,就急匆匆地沿着回廊往外走去。

转过拐角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婵娟正给她裹裘衣,而她则扭脸瞧着自己这边,神情里有几分迷惘彷徨。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马车的声音也消失了,她才转身往回走。

婵娟小心跟在她的身侧,悄声说:“您看罢,奴就说了,息侯啊,对您跟以前是一样的,这回您该放心了罢”。

清晨的寒风冰凉刺骨,刀子似的yy地刮在身上,她这才觉得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暖裘。

他对自己一如往昔,彷佛那场争吵只是她心力交瘁时,做的一场歇斯底里的大梦。

那句“阿衡,你要信我”,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x1。

她那颗封闭已久,蒙尘si寂的心,像被敲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隐隐有鲜红的血ye在汩汩流动。

各种思绪在心头翻涌,不知不觉地,她的眼角sh润了。

“我倒宁愿他对我不好”,突然,她轻声低语道。

“小姐,您说什么?”婵娟没听清楚。

她抬眼望向纷飞的雪花,长长吐出口气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婵娟倒是想得开,回了房,替她解下裘衣,抖了抖上头的雪,又铺在薰笼上,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息侯不会不给咱们饭吃,您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将养身子,可别落下病根”。

益州突逢天灾,一场大雨落下,地面眨眼结了冰,天地万物像被罩在一层冰壳子里。房屋倒塌,庄稼损毁,百姓无处安身,无米下锅,正值数九寒冬,朝廷若不及时赈灾,怕是要饿殍遍野。

他陀螺似地连轴转,忙好几天才能得空回一趟家。自从他答应送她回甘泉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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