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盐最近在街上发传单,她动作利索,表情冷峻,往往传单一给出去,对方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张纸就塞在了怀里。
或许是因为接近特殊节日,街上的年轻男女多了很多。
对面的理发店更是人满为患,时不时就走出来一个焕然一新的俊男靓女。
宗盐扒拉自己的短发,只觉得以前早该把长发剪了,短发实在方便太多,不用长时间使用吹风机,在刮风的天气,也不再需要担心糊一脸。
传单已经见底,宗盐收拾收拾,准备去交差。
手机突然震动两下,她掏出来看。
是白袤的微信消息。
“学姐,那个玲珑沙龙店门口举着辣上辣火锅店招牌的人是你吗!”
宗盐抬头,看自己举着的牌子,再看一眼对面理发店的门牌——玲珑沙龙。
“应该是。”
“!!”
对方似乎很兴奋,发来好几个表情包。
“学姐!”
一个人影从理发店里跑了过来,穿着白色的卫衣,头发染成了浅栗色。
配上他白净清秀的面容,更显可爱。
“果然是你,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白袤开心死了,临近期末,他已经很久没在学校里偶遇到过宗盐了,虽然加了微信,但他怕宗盐嫌他烦,也就不敢老发信息。
没想到出来染个头的功夫,就碰到了学姐。
这是天赐的缘分。
“嗯。”
宗盐点头,随即视线落到他脑袋上,“你换发色了?”
“是的,好看吗?”
白袤期待地问。
宗盐其实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这个学弟也算是一个好人,她便罕见地高情商了一次:“挺适合你。”
男孩嘻嘻笑着,脚步来回小跳。
“本来我是想染点浅发色的,不过那些都要漂白,据说很伤发质,我就算了。”
他苦恼地摇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心事:“但是托尼老师偷偷跟我说,实在想试新发色,可以自己买一次性染发剂,挑一缕头发染着玩也可以。”
托尼老师?宗盐没太听懂,可能是理发师的名字吧。
不过,白袤说的这句话,倒是让她生出了好奇心。
“一次性染发剂?是什么。”
“超市里都有的卖的,什么施华蔻欧莱雅啊那些常见品牌都有。”
白袤列举着自己知道的牌子,没注意到,宗盐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下午天还亮着的时候,宗盐竟然就回到了家。
这是很少见的事。
打开门的时候,她看见司疆正缩在阳台椅子上晒太阳,一本书翻了一半,扣在脑门上,神情百无聊赖。
听到动静,蹭的一下看了过来,书本也掉落在地。
“主人,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惊喜地大步跨过来,赤裸的脚踩在地面上,苍白骨感。
宗盐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给你买的衣服。”
“衣服?”
司疆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旧衣裳,有些扭捏。
“其实我穿这些也行,反正不出门。主人你不是得还贷款吗?”
他已经从以前的时尚弄潮儿变成现在的能穿就行了。
懂事的宠物不应该增加主人的经济压力。
“有钱还。你要不要?不要我去退了。”
宗盐作势要收回。
宠物已经笑出一口大白牙,把袋子夺了过去:“我要,我当然要。谢谢主人。”
袋子里是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黑色的中领毛衣,还有一双毛绒拖鞋。
司疆迫不及待地提着袋子,跑去洗手间:“我脚不太干净,洗一下再穿!”
宗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把其他东西放到厨房里,便去了阳台。
把地上那本书捡了起来,《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司疆竟然拿了这本书在看。
不过看样子,他不太喜欢。
宗盐把书本封面上的灰扑扇干净,放在了茶几上。
再抬头,司疆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把灰色的卫衣罩在了毛衣外面,里面黑色的衣领正好卡在喉结处,他的脖子很长,所以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清晰可见。因为大半年没有修剪,司疆头发已经长得可以扎起来,刘海不打理的话,会遮盖住半张脸。
他考虑到这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宗盐的一次性发绳,把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部分碎发垂在耳侧,将疤痕隐藏了起来。
看起来休闲又温暖。
“主人,你竟然还会挑男装。”
款式虽然简单,穿着效果却很好。
“嗯,把模特身上的直接买下来了。”
宗盐随意应了一声。
“你穿着挺合适。”
是她想象的样子。
终于穿上合身又舒适的新衣服,宗盐还这么早就回来了,司疆心情格外地好。
他笑意盈盈地坐到宗盐旁边,侧头问:“主人今天还会出门吗?”
“不了。”
“嗯!”
他难掩雀跃,拉了拉宗盐的衣袖。
“那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
宗盐本打算去画图。
“有些无聊,主人可以陪我看电影吗?之前说要看的,没有看下去。”
看电影?也行。
宗盐点了点头。
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正好,边看电影,边把头发染了。”
“啊?!”
经典影片在手机屏幕上放映着,司疆却又没机会认真看。
他指导着完全没有相关经验的宗盐使用染发剂。
幸而他已经追求个性,染过很多次头发,所以勉强还知道个流程。
不然今天就是一场灾难。
肩膀上覆盖一张隔离纸,黑色的头发里被混乱地挑了好几处,刷上厚厚的漂白药膏,刺鼻的气味让两人都皱起了眉。
司疆低声叨叨:“老天保佑,别弄脏我的新衣服。”
宗盐也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这么麻烦,一时间有点棘手。
她最开始想的很简单,小时候那只幼犬,便是黑毛里混了些白色斑点。她一直觉得那样很好看,便想在现在的宠物身上试试。只是没想到,漂白的程序复杂又漫长。
有些药膏不小心沾到了司疆耳朵上,那块皮肤瞬间就红了,司疆嘶嘶地吸气。
“要不算了。”
宗盐皱眉。
司疆想,都开始了,他吃的亏不能白费啊。
而且,他偷瞄了宗盐的表情,主人很少表示出喜好,这次突然让他染头发,说明是真的喜欢,他怎么着也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不就漂个头发吗?小事。
“没事,我自己来吧,主人你先坐下看电影。”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在呛人的药剂气味中,宗盐勉强看完了这部电影。
期间,司疆去了洗手间两趟,头发洗了又漂,漂了又洗,最后完工,在洗手间里把头发吹干,走出来时,两侧刘海中间,鬓角耳后,都藏了一束显眼的白发。
细看其实染得有些灾难,但是司疆靠过硬的颜值,竟然撑起来了。
“主人,怎么样?”
他坐到宗盐脚下,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