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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道歉)(3 / 21)

你不会给我扔了吧?”

“没有。”沈知珩这回倒是说话了。

也是,凭借沈指挥使的教养,收的礼物即便不喜欢,也不可能会扔,顶多是放在仓库吃灰而已。贺嫣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勾起唇角:“你今日差点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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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事,我是贺家仅剩的独苗,今日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贺嫣反问。

沈知珩看向她:“我并非因为惧怕贺家,才来向你道歉。”

“我知道,是因为做错事嘛,”贺嫣抱臂靠在门框上,“沈指挥使从前读书时,便是远近闻名的君子,既是君子,自然行事坦荡、知错就改。”

沈知珩听出她话外之意,直接问:“你要什么?”

“要你娶我。”贺嫣回答。

沈知珩顿时皱起眉头。

贺嫣怕他死心眼真答应了,说完就赶紧接一句:“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另一个要求。”

“你说。”沈知珩立刻道。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看就很怕娶她。贺嫣啧了一声:“等着。”

说完,便急匆匆跑回屋里,拿了什么东西后招呼沈知珩去院中石桌前坐下。

“当着我的面,把护手油擦了。”贺嫣拿出蛤蜊式样的盒子。

沈知珩脸色顿时有些冷。

“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擦?”贺嫣反问。

沈知珩:“贺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但什么但,”贺嫣打断他,“这不是好意,是你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

沈知珩不说话了。

贺嫣也不逼迫他,只是靠着石桌盯着他看。

沈知珩脸色越来越凝重,肩膀也隐隐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嫣强迫他卖身了。

许久,他到底面无表情地将手套摘了,一双手彻底暴露在月光下。

贺嫣叫他涂护手油也只是一时兴起,可真当看到他的手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才短短几日,手上的裂伤更严重了,伤口深处的肉泛着白,连血丝都没有,十指骨节突出、指腹发皱,右手小指上还有严重的冻伤,一眼看去简直惨不忍睹。

大约是贺嫣嫌弃的眼神太明显,沈知珩冷着脸便要戴上手套,贺嫣连忙制止:“别啊,你答应我要擦油的!”

说完,又想到什么,“不对,现在只是擦油是不够的。”

她看了沈知珩一眼,又跑回屋去了。

不多会儿,她带着一瓶药膏重新出现,然而沈知珩已经将手套戴上了。

“先涂这个,等晾干了再用那个。”贺嫣说完,才注意到他的手,“你怎么又戴上了?不是答应我要涂药吗?”

“我回去涂,免得恶心到贺小姐。”沈知珩一向淡漠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分情绪。

贺嫣奇怪:“我什么时候说你恶心了?”

沈知珩抬眸,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

她眼睛清澈干净,所有情绪一览无余。

没有厌恶。

沈知珩微微愣神,心口仿佛被什么重击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迟钝。贺嫣趁机将他手套扯下,再次看到他一手的伤时,突然发现了不对:“你来之前洗手了?怎么感觉手指都泡囊了?”

沈知珩猛地回神,淡淡开口:“贺小姐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管。贺嫣腹诽一句,直接将药膏丢给他,沈知珩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眸涂药。

“指缝多涂一点,都烂了,还有虎口……”贺嫣指挥着,很快一盒药膏用了小半,然后便开始等风干。

沈知珩垂着眼眸,没有交流的意思,贺嫣却是个闲不住的,安静了会儿后忍不住问:“你看过大夫吗?”

沈知珩沉静如水:“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我说的不是你的手。”贺嫣意有所指。

沈知珩顿了顿,淡漠开口:“贺小姐什么意思?”

“你今日喜怒无常的样子,我似乎在另一人身上见过,那人前些年战场杀敌十分英勇,可离了贺家军之后,性子便愈发捉摸不透,每夜每夜睡不着,后来大夫诊治说是心病……”

“贺小姐觉得我有病?”沈知珩冷声打断。

贺嫣眨了眨眼睛,确定他今天没带刀后:“是啊。”

沈知珩:“……”

短暂的安静后,他淡淡开口:“贺小姐想多了,沈某好得很。”

贺嫣点了点头:“所以只是单纯地讨厌我。”

“浓浓快来,”皇后笑着朝她招手,眼圈也红了,“长成大姑娘了。”

沈知珩扫了沈荷一眼,沈荷本来还在笑,顿时表情一僵,老实了。

贺嫣细数二皇子优点,数到最后心满意足,便催促琥珀为她更衣。

贺嫣只好在石子路上跪下:“参见五公主殿下。”

沈知珩停下,冷淡侧目:“何事?”

“这两样搭配着用,一日两次,不出半个月你的手就好了。”

果然,话题绕三圈,最终还是绕回了二殿下身上。

“五公主。”

“若真如此,就太好了。”皇后笑意盈盈透着欣慰。

贺嫣知道她是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但她大病初愈,总不好太过伤神,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娘娘,您那只烧蓝花瓶不错啊。”

贺嫣:“……”

“当初我离京,你为何没来送我?”贺嫣好奇。

“贺嫣?”

“见了五公主还不行礼?”刚才还笑得像铃铛一样的沈荷,当即板起脸呵斥。

这是打算让她一直跪着?贺嫣调整一下姿势,偷偷揉一揉酸疼的膝盖,心想这位最擅长软刀子磋磨人,她今天是要倒点霉了……所以要不要装晕逃走呢?

“五公主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当然是最受宠的。”贺嫣莫名看了沈荷一眼,仿佛她疯了才会拿自己跟五公主比。

“以前不都是除夕设宫宴吗?难道规矩改了?”贺嫣好奇。

她这话不假,皇后无所出,所有皇子公主都养在她膝下,这么多皇子公主里,只有祁蕊和祁远最受宠,贺嫣也对此表示认同,但……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天亮。

贺嫣摆摆手,显然不怎么在意。

温柔的声音响起,贺嫣只好上前,本来该立刻行礼的,可这一路全是石子地,坑坑洼洼的跪上去肯定很疼。

沈荷被气得要死,偏偏说又说不过,只能求助地看向祁蕊。祁蕊笑了一声,朝贺嫣伸手,贺嫣膝盖咯得发疼,一看她伸出手,还以为要扶自己起来,正要松口气时,就听到她又道:“这花瓶本宫眼馋许久了,可否借来一看?”

皇后娘娘染上风寒有一段时间了,她近来虽然没有进宫,但没少送东西进去,今早听说中宫的门开了,她便想进宫瞧瞧。

“……嗯。”贺嫣无语。

沈知珩:“来送奏报,这就走了。”

两人就此沉默。

今日阳光极好,她又吃太饱,抱着花瓶昏昏欲睡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笑闹声,她当即就要换条路走,却还是晚了。

“为皇上效力,做什么都一样。”沈知珩回答。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嫣顿了顿,一回头便看到了某个跟她不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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