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到,自己坐的地方对着窗户,她托着腮,手臂支在桌子上。
柔和的光照在脸上。
她眨眨眼,依然一片黑暗。
她突然想到海底的天气,海底有光,那会有其他天气情况吗?
“虞昭然……”她又叫他的名字,“海里会下雨下雪吗?”她自顾自地回答,“应该不会吧……”她并不十分需要他的回答,好像叫他的名字成了一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她长长地叹一口气。
虞昭然没有离开她的房间,一直在她后面的位置坐着。
她在“看”窗外,他在看她。
接下来几天虞昭然每天出门在虾池前守株待兔。
戚喻待的无聊了就会拿起传声海螺询问。
“今日情况如何。”
“没人。”
“再探再报。”
“好。”
“今日战况如何。”
“同上。”
“再探再报。”
“收到。”
好像地下党接头。传声海螺充当对讲机,优于对讲机,不必开机,不必承受噪音才能听见声音。
她有时会把海螺放在耳边听,低沉的海浪声中会听到虞昭然的心跳。
失明后的每一天都变得格外漫长,不能分辨日落,不能分辨时间的开始结束,时间好似陷入永恒。
虞昭然削了院子里的一段树枝给戚喻当拐棍用,虞昭然不在的时间戚喻拄着拐棍把这里熟悉了个遍,掌握了住的地方的布局,戚喻又问虞昭然要了一根很长的绳子,一头绑在家里的某个位置,一头绑在自己腰上,这样出门走几步能顺着绳子回来,好像狗链。
但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不会走丢。
虞昭然在虾池前等了六天了。
今天是第七天。
他在门口徘徊。余光瞥到不远处有只小鱼妖也在徘徊。小鱼妖见到虞昭然目光过来,慌乱想要逃走,被虞昭然拦住道路。
“你也是来找虾公的?”
小鱼妖点头,“嗯……”
“那你见了我跑什么?”
“不敢和你抢……”
鱼妖和鲛人终究不一样,鲛人的海中地位高的多,尽管鲛人族从来不做强抢霸道之事,但大多数海底小妖见到鲛人还是敬畏害怕多一些。
“你来几次了,有见到过虾公吗?”
“没有,今天第一次来……”小鱼妖闪动着眼睛。
虞昭然点点头,让开路。
小鱼妖低头摆尾要离开。
“等等。”
虞昭然出声,再一次拦住小鱼妖的去路,“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