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原本打算去熙园的,半路上裴音却突然改了主意,一定要和李承袂回父母那儿过夜。
“如果不回去,显得我很怕妈妈的样子。”裴音念念有词:“明早再走也行嘛。”
他们未睡在一起,第二天清早李承袂来裴音卧室看她时,妹妹正扒在窗边张望。
“妈妈一早就坐那儿喝茶了,”她跟李承袂示意一楼露台的位置,目光警惕:“感觉是想逮我个现成,然后再说点儿我不爱听的。”
李承袂垂眼理好裴音耳畔的碎发,帮她把长发扎起来:“昨天回来时你穿的衣服换了,她应该有看到,觉得你在给她下马威。”
昨晚事后真是难得的狼狈。
车上他不可能提前给她准备换的内裤,裤子又被弄脏,一时情动的后果,是他临时给妹妹重新买了内裤和裙子,在酒店换好才回来。
裴音“噢”了一声:“这样……”
她还在张望,就见裴琳突然抬眼,朝她这儿望了过来。
裴音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本能蹲下,藏在窗下不叫妈妈发现。视线变矮,平日稀松平常的所见一时间都新鲜起来。
李承袂靠在一旁,朝楼下瞥了眼,同时轻轻抬腿碰了碰她:“裴琳还在看,你这是掩耳盗铃。她早知道了。”
裴音却不在意,只弯着眼睛拉他的裤脚:“过来呀。”
她又拉了拉:“哎呀,哥哥,过来我这里嘛。”
李承袂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如她所言,也半蹲下来,也藏进窗下。
“怎么了?用完早餐要出发去机场么,下午两点钟的航班,可能稍稍有些早。”
裴音跟他咬耳朵:“嗯…我们可以待在窗子下面,不出去也没关系。”
“这又算什么,…灯下黑?”李承袂抱着她,随口道。
两人对视,大约因为早起,李承袂的目光很柔软。裴音跪坐在他怀里望着他,从男人眼里看到一些温顺、甚至于几乎算是愉悦的东西。
她仔细地盯着他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直起上身,主动来吻他。
李承袂有些意外,一时不防,被她的冲力带得往后靠了靠,碰到一边的窗帘。
窗帘因为妹妹的动作,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裴琳是看不到她的女儿在做什么,”李承袂尽量安抚着怀里的妹妹,手掌按住了窗帘抖动的那边。
“但看得到窗帘在动,裴金金。”
裴音愣了一下,反而更加热情。
“那会让妈妈知道什么吗?”她问,仍旧维持献吻的姿态,小动作不断。
本来是跪坐着的姿势随着少女的主动,变成伏贴在哥哥身前,再到跪趴在男人腿间,撑着他的肩头。
“……会让她知道,这窗子下面,我正在猥亵你。”李承袂松开手,靠着窗帘,朝妹妹覆下来。
接吻热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就在窗子下方。窗子以上的空间随时有被母亲注视的风险,而窗子以下,少女抱紧哥哥的脖颈,亲昵地与他接吻,张着口任对方侵入得更深。
裴琳还在气昨天裴音顶嘴的事情,偶然抬头,就看到玻璃之外高处远处,二楼女儿的房间窗户内并无人影出现,可垂在一边的窗帘却剧烈抖动着。
她起初有些疑惑,放下手里的杯子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突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女儿这是在……报复她,报复她骂她不要脸,又对李承袂冷言相向,嘲讽有加。嫁进李家不过两年,她的金金的心,就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裴琳死死盯着剧烈颤动的灰粉色窗帘,看它的阴影前后凹陷摆动,一刻也不停歇。
她在露天的花园里坐了近两个钟头,窗帘就那么在她视线范围内颤动了近两个钟头。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到裴音的脸,或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只有最后,窗前出现一只男人的手,将传递乱伦信息的窗帘紧紧拉合住。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怀疑自己想多了。
裴琳不了解李承袂,不晓得性格使然,李承袂对性这种事向来不像别的男人那样着急。
他不急,所以即便有了反应,渴望被妹妹安抚,面上也不常展现出来。他习惯性等待被索取,恰好妹妹从来热情万分。
“哥、呜…呜……好深,好深……我真的要死了……”
裴音抓紧了窗帘抽噎,她无力地垂着头,只有李承袂偏头仰着脸来吻她,才能勉强支撑起颈子,颤声求饶。
女孩子茫然地用腿蹭男人的腰,交合的位置不断有水声响起来,濡湿地毯与窗帘垂地的部分,李承袂捣得很深,眼底情绪翻涌如海。
他看着窗帘如何通过褶皱阴影昭示一场见不得光的欢爱,如同体味正处在青春期的妹妹那颗不肯剖开的、多言难猜的心。
时间已近中午,裴琳正想回去上楼敲门,就看到丈夫李宗侑开车回来。他近来过得颇为闲适,大概是一切都由李承袂处理,倒不觉得有什么。
李宗侑在身旁坐下,看她寒着脸,便未先开口自讨不快。
“看看你的好儿子。”裴琳频频喝茶,好久才按住心里的火气,先开了口:“都是他惯的,金金现在,完全管不得了!”
“以前明明是很乖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呢,我昨天再多说一两句,可能就直接夜不归宿了。”
李宗侑很淡定,给她续满茶水:“好嘛,兄妹不就是这样吗?当哥哥的总爱管着,你就别管了,由他们去吧。”
裴琳冷声道:“这样?这样是哪样,谁家兄妹是这样?”
李宗侑拍了拍她的手:“算啦……其实仔细想想,金金跟着承袂反而不错,否则你到哪去给她找个能跟儿子比较一二的归宿?她性格被你养得软趴趴的,怕人怕生,连爸爸都害怕,以后怎么办?跟着她哥哥硬气一点,不是一件坏事。”
顿了顿,他看向妻子:“承袂私下已经跟我说过,不会要自己的孩子,如果以后金金想了……他会找合适的精子库。”
不该算计孩子,但事实上,这一保证确实足够令裴琳安心。
女人怔了怔,犹疑地看着丈夫:“……他愿意?真的么,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
李宗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他能为女儿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我们就没有理由反对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的孩子已经不兴我们那时候那一套,就算金金没有跟你离心,阿琳……她不可能抱着孝顺的念头为你生个孩子的。”
他抬起头,女儿房间的窗户被颜色柔和的窗帘挡住,绸缎般的褶皱簌簌动着,仿佛尘埃落定。
“中午了,日头太盛,和我进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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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见面,她的撩拨也变得难以抵抗起来。原本只是手指,但觉得不够。
李承袂看出裴音的心思,知道她要和母亲对着干,女人说他们恶心,她就要在她面前做到最恶心为止。
这其实就是她的性格,从来害怕越界出格,但一旦被发现,就所幸破罐子破摔,四处砸个痛快。
李承袂不介意随她的心意,但性交的仪式感他不想让渡半分。和怀里的女孩子用彼此的性器官做爱对他来说,有别的神圣又肮脏的意义。
他轻轻用指腹碾她的鬓发,轻柔地裹缠少女的舌尖,而后身体力行,撞得窗帘簌簌摇动。有底部的流苏断了,被体液濡得乱七八糟散在一旁。
“唔…唔……”
裴音被弄哭了,她想要他亲,但又忍不住哭,做爱的场合新奇又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