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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痛苦锥心,血流成河,她也要紧紧抓住。

程褚眸光一暗,身形未动,依旧像一个胜券在握的独裁者,高高在上俯视她。

“妥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她问:“你敢说你没有对我动心?”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无疑于是对她的凌迟。

她毫不回避望住他,一字一句开口:“对,就是妥协,仅此而已。”

他脸上最后一抹淡笑彻底消失,那股阴郁和狠戾,让人寒从脚起。

“宁宁,我知道你生气,可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有什么话,等你冷静了,我们再好好说。”

他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毛躁的头发,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压迫无尽,不留给她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说完,程褚拿上外套,忽视心底那股慌措、躁郁,像逃一样迈开脚步。

心里紧绷的弦毫无预兆裂开。

见他若无其事走出去,却要把她无形禁锢在这间冰冷的房子。宁雪突然发疯一样去翻自己的手机,胡乱滑了几下,用力砸到他背后。

“你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才肯罢休吗!”

深入骨髓的强烈一击,程褚痛得皱了皱眉。

嘶吼过后,随着手机落地的巨响,空气陷入死寂。

带着巨大的迟疑、恼怒,程褚余光不受控制看向手机屏幕。

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表情一怔,双拳紧握,眼泛红光。

宁雪全身瘫软滑坐下去,无力开口:“你说过,只要得到我,就不会再让我难过。可现在却让别的女人发这样的照片来嘲笑我羞辱我。”

她扯了一下嘴角,但笑不出来,心在滴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又或者是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所以可以任你玩弄。”

晚上,顾盛廷在天丽应酬,叶一竹突然发消息问他:“任心是不是在那里?”

顾盛廷有些为难,但知道如果她决心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见他迟迟不回复,她冷冷丢下一句话。

是顾盛廷想多了。

叶一竹根本没有精力和闲心想着要从任心那里下手。

她巴不得宁雪和程褚尽快做个了结。

不是任心,也会是别的女人——是一个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和有钱男人各取所需的会所小姐。

只是恰好,那个人是任心。

没过多久,顾盛廷又打电话给她。

“领班说任心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她恹恹应了声,让顾盛廷有些担心,“要不,我回去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一竹忽然觉得天光昏暗,失去亮度的一切变得极其扭曲。

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

“你去陪李宇他们吧,我想自己待着。”

顾盛廷修眉紧蹙,心口发闷,捂住跳痛的额角,向她妥协:“你别这样。”

接到一封电子邮件后,叶一竹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成博宇的对话框。

“星辉律师事务所的赵律师已经同意受理你的案子。”

上次无意间在剧院看到他落下的那张名片后,叶一竹也是偶然得知自己在美国的同学和这个赵律师竟然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其实成博宇和她之间并没有任何信息的互通,可她还是多管了一次闲事。

缘由她不想解释太多。

或许就像谭中林一次次帮她对付李宇一样。

她盯着屏幕六七分钟,才等到他的回话。

“多谢。”

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叶一竹看到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鼻腔涌出热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竟然在无形中就走到了对立面。

因为一个恶魔,一个他们曾经共同对抗过的恶魔。

靳岑的消息也跳出来,她全身僵硬,没有点进去。

“不到明天下午,你还可以后悔,我可以让杨展收手。”

她冷笑,指甲紧紧扣进肉里。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在二十六岁生日那天,在他给她戴上戒指的前几个小时拿到他们天普的竞标方案。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他们要对付的是李宇,共同的敌人是李宇。

她只能一遍遍这样告诫自己。

女人的惊声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任心被塞进车里,被揪得头晕眼花,抬眼看到坐在那里的一具黑影,杀人于无形。

“程总不是说以后不见面了吗,怎么今晚又有空?”

她故作镇定,搔首弄姿。

程褚手里夹着一支烟,在封闭车厢里吞云吐雾。

“你怎么知道宁雪的号码?”

任心往后躺,把腿翘起来,露出分叉裙里的一丝春光,慢条斯理开口:“噢,原来是程总的女朋友生气了,程总来为她出气……”

话音未落,程褚一个翻身,伸出还夹着烟的手掐她的脖子。

火光灼痛,任心痛苦叫唤:“杀人了!”

程褚的力道不轻反重,咬牙切齿,语气阴森:“说,谁让你这样做的。”

任心紧闭双眼,试图用力挣开他青筋暴起的手,艰难发声:“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来,不就没这事了。又想家里红旗不倒,又要外面彩虹飘飘,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啊!”

程褚忽然一松手,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她甩到窗边。

“拿了我的钱却不办事,你以为天丽还有你的容身之处?”他轻蔑扭头,冷冷嘲讽她:“在夜场陪酒卖身的货色,也想成为我的女人,笑话。”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如同这些年来她听过的所有冷嘲热讽,不留余地扎进那颗还在鲜活跳动的心脏。

“呵,我这种货色,能陪程总一段时间,全靠程总您的好眼光。”

程褚没有被她的阴阳怪调激怒,气定神闲把烟含进嘴里。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拿了钱还敢跑到宁雪面前舞刀。”

车里陷入沉默,任心垂着头蜷缩在车尾,默不作声。

“你应该知道,在大重,让你活不下去,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任心忽然笑出声,极具讽刺,双目失神望着前方,喃喃自语:“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谁给的钱多,让我就算离开天丽也能活。”

程褚侧头看她一眼,心中疑云密布,“有人威胁你?”

他早就想到任心给宁雪发床照的行为肯定是有人恶意而为。

不然但凭一己之力,她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他对着干。

可程褚想不出来,对方会是谁。

他竟一时分辨不出,这个贱女人究竟是要他不好过,还是让宁雪不好过。

“再给我一百万。”

狮子大开口的事,任心这些年没少做。可起初,她对于这么大的数额完全没有概念,每次都要小心翼翼探清各色客人的家底和脾性后,才敢做出决定。

说来也是可笑,就是这些有钱人,让她提高了“眼界”。

她和程褚在一起差不多叁个月,每一次事后他给的都不少。她也恪守职责,在床上陪他用各种高难度、羞耻至极的玩法让他得到生理上的极大满足。

宁雪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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